不过白非鱼大抵也不是真的想要问他,瞧见魏钰没出声,他便自顾自继续道:“在青州百姓的眼里,官府是不存在的。相较于官府,他们更信任的,是宗族。”
魏钰看到白非鱼说完这话后眼神黯淡了下来,那模样,瞧着像是别有隐情,所以他问了。
“你们白家也是如此?”
魏钰打量着对方的神态,忍不住肯定道:“你们宗族的长辈伤害了你!”
白非鱼笑了,他颔首,坦诚地不太像是一个病秧子能干出来的事,有点太爷们了。
“是,王爷又说中了。草民这咳疾,就是在幼时,宗族长辈强逼草民服下所谓的神药,伤了身子才落的。”
哈?
神药?!
俺跑到迷信频道,魏钰有点没反应过来,“是何神药?为何要逼你服下?”
白非鱼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噙笑,“因为他们信神,坚信一位自称神使的人。神使说神药能让人成就圣人,他们坚信不疑,便强逼草民服下,为此,草民母亲被囚禁饿死。”
魏钰惊住了。
这他能说什么?
穷山恶水出刁民?
愚昧无知,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这是真的害死了人,还害人不浅啊!!
魏钰看向白非鱼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说安慰?
那过于轻飘飘了,毕竟这中间夹杂着的是白非鱼母亲的一条命,任何安慰在这面前都有些冠冕堂皇了些,还不如不说。
“节哀。”
魏钰沉默着,冷不丁又反应过来。
不对啊!
这白非鱼说了半天,原因呢?
他不去参考的原因呢?!
魏钰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所以,你不去参考的原因是什么呢?”
白非鱼垂眸,低头轻笑了声,“自始至终,草民都并不想科考。”
啥?
不想科考你还考出个小三元?!
魏钰木着脸,“你科考,莫不成又是宗族长辈逼的?”
白非鱼笑着,再次坦诚颔首,“是也,草民身子不好,从前在青州,一切都被他们把控着,什么都做不了,如今来了京都,没了碍事的人,草民自然是想做自己的。”
魏钰:……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过实诚了些?
魏钰一言难尽地看着白非鱼。
莫名的,他有种感觉,若是他问白非鱼是不是想为母报仇,将宗族所有人都惩治了的时候,对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是!
所以这人真就不掩饰下自己这“恶男”本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