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涨红着脸问道:“村长之前也是这样说的,可怜我们一家子的收成都交了税,如今还吃不饱饭呢,哪里又有功夫去挖什么水道,谁来管地里的活,庄稼都死了,还要水做什么。”“就是啊。”有人也跟着应和,反正就是不愿意抽出时间去做这种无用的事情,而按照章村长的打算,这件事情一点都耽误不得,因为暴雨随时都有可能来临。喻洛礼也觉得无法理解,这明明是一件收益大于风险的事情,将泉水引入村子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想不开。
梅一在一旁不说话,好像这事跟他无关似的,喻洛礼用手臂杵了他一下,“喂,你怎么看。”得到梅一一个淡漠的回答,“无所谓。”
喻洛礼急了,“什么叫无所谓啊,这可是关系到我们以后的生活。”梅一淡淡道:“反正这地都是你的,不会少我一份吃的,而且我正好不用这么辛苦去挖水塘,难道我要喊着去干活吗?”
喻洛礼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他力气小,还真是做不来重活,所以出力的就是梅一啊,他自然是不用这么积极主动的,就算是明年还有挑水的麻烦,可是明年还不知道梅一会不会离开呢,所以他着什么急啊,喻洛礼想了想,便说道:“你不要忘记了,我虽然是户主,但你是我弟弟啊,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别想着偷懒。”
梅一似乎是被他说动了,“好吧,我去给村长说说。”喻洛礼还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见梅一朝着苦口婆心的章村长走过去,将人叫到了一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慢悠悠地踱了回来,喻洛礼还来不及询问他跟村长说了什么,就看到村长突然说道:“现在大家都听好了,这件事情的重要关系我都跟大家伙介绍过了,要是有意见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也不会强求的,只是到时候水塘修好的时候,你们便会受到全村人的监督,到时候一点水都不能用,否则其他人可是不答应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又听章村长接着说道:“现在我的安排是每户人家如果人口在五个或五个以内的,便出一个人过来干活,要是在十个以内的,便出两个人,以此类推。”
大家似乎都被章村长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镇住了,便是不敢插话,章村长又说:“不管是不是壮劳力都行,到时候女人孩子就帮忙搬运石块土块,总之,只有出力了才能用水,谁都不例外。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回去考虑考虑,愿意干活的就在明天早上山脚下集合,好了,现在都散了吧。”
人群闹哄哄的慢慢散去,还有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梅一,毕竟谁也不傻,都知道是梅一和村长说了什么,然后村长才说了那些话,因此这肯定是和梅一逃不了干系的,众人目光各异,喻洛礼有些担忧,“你给村长出的主意,该不会有人偷偷给你套麻袋,打你一顿吧。”
梅一问道:“没人打得过我,再者说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不成。”喻洛礼摇头,他觉得梅一这个主意真是棒极了,到时候自然会有村民们互相监督,出力的自然能够享受成果,没有出力的只能看着别人的好日子不是应该的吗,只是他毕竟也是在担心梅一啊,因为村民们的短视和愚昧并不是能够随便改变的,他越来越感受到无力了,有些事情并不是能够轻易做到的,他之前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该动用铁血政策的时候就不要怀柔,你以为这些人真的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也不是偷懒,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必须用重典他们才会听话,就像是之前的税收事件,他们乖乖配合并不是因为村长有多能说会道,而是官府的压力,让他们不敢违背,他们需要的是恐吓,而不是征求意见。”
喻洛礼听的是目瞪口呆,“你是在说我和村长都是优柔寡断的类型吗,果然是妇人之仁到底是做不成大事的,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见识,难道你做过领导者不成。”真是想不到梅一还是个大人物呢,不,不对,应该说是梅一出身环境太特殊吧,肯定是从长辈身上学到的。
梅一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说道:“还不赶紧走,我们也要干活呢。”喻洛礼赶紧跟上,是啊,他们也没有清闲的时候呢,明天不仅梅一要去挖土,他也给跟过去帮忙的,归根结底,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由他而起,他应该全程跟随的,而不是幻想着村民们会万众一心地给他鼓掌,然后全力以赴修建个水塘出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这样两个人又去地里锄草,晚上早早地洗漱休息,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便赶到了山脚下,喻洛礼被吓了一跳,居然看到男女老少有几十口人,都带着铁锹箩筐之类的东西,看来是过去帮忙的,而章村长已经是在安排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