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当初在九界，与对方相互公平一战后，对方已自爆而死才对。

为何现在...对方又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当年的那一幕幕，不禁在脑海中浮现。

乾坤为子，王飞为众生，两人虽说立场相反，但也是为了自身执念。

那身为父亲的铁血柔情，宁死不屈的血性，即便是在乾坤死后，也让王飞久久不能忘怀。

那一声来战，更是响彻九界天地，震荡万古九界苍穹，翻天覆地，惊涛骇浪。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还能出现吧？”乾坤淡然开口，语气中并无仇恨，反倒像是在讲着一件过往的趣事，仿佛早已释然。

王飞捏紧了手心，是发自心底的不理解。

乾坤微微而笑道：“当年我自爆而死，本应该消失在天地当中，但是超出我意料的是，我自身竟然有规则加持，死后归位规则当中，在多年来逐渐复苏，这才形成了如今的自己。”

“在这之前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因为大虚无当中规则无数，每个生命都属于规则之内，自然也有它生存的意义，只是有的人找不到，有的人找到了。”

“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么？”

...

王飞若有所思，问道：“你说你是规则化身？”

“不错，我如今并没有生命一说，所以不算是人了，换个角度而言，我其实还是死了，只是以不同的方式存在着，而我如今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虚无平衡，是维持规则秩序平衡的一个存在，倘若虚无被夺，我也将沦为罗天掌中之物。”乾坤答道。

王飞又忍不住问：“既然你已是规则化身，那么你为何不亲自...”

话到一半，乾坤直接打断，解释道：“何为规则平衡？平衡者就是不能用自身权力，去伤害任何人，这是我自身的规则限制，最多只能去引导，所以我可以选一个人出来。”

“所以你选中的人是我，你想要我替你将罗天击杀，你虽然不能亲自动手，但是你可以借我的手去杀他，对吧？”王飞说道。

乾坤点头又摇头，“对也不对，首先不是单纯的为了我自己，是为了虚无平衡，这虚无的主人沉睡了太多太多年，而我也是在复苏以后才知道自己的由来，是规则平衡者的转世，要去追溯的话，恐怕要回到很多年前了，因为我们一直一直，生存在那人的体内，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说着，乾坤突然抬起一指，点在了王飞的眉心上，“就好比你体内的系统，它也是这虚无当中，规则的一部分，它也有自己的限制，但是在某种意义上，它倒是比我强大得多。”

王飞不由的倒退两步，骇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现在又怎么会不知道？过去的事情过去了，你若是明白自然懂，所以先该说一说，我们之间的交易了，我已从罗天手中，获得了始书规则内容，你如果想从我这里得到，你的命就得归我。”乾坤重瞳闪烁着。

“你分明有着限制无法杀我，又为何要我性命？”王飞问道。

乾坤笑了笑，“你的命归我，不代表我要你死，只要有这承诺在的一天，星移便能安稳的成长下去，我要的只是一种形式，就当是对过去的一种结束，但是你与罗天之间究竟如何，我身为规则平衡者无法插手太多，一切全凭你的能力。”

王飞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挪开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少年。

少年的相貌，和当年是何其的相似，直至这一刻王飞才彻底明白，恐怕少年是星移转世之身。

“你不记恨？”王飞犹豫着。

乾坤摇了摇头，“过去了，都结束了，再无纠葛，抛开一切因素，我也是蛮佩服你的，所以现在不存在记不记恨，只要你愿意答应，我便将始书内容规则给你，也算是一种平衡了，因为罗天的出现，本就是极大的不平衡。”

“这孩子的娘亲是？”王飞不禁付之一笑，犹如一笑泯恩仇。

乾坤侧头看了眼星移，答道：“很快很快，我就带他回去找他娘了，他死后轮回了好几世，最后又轮回到了我自身的血脉上，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他娘是谁吧？不过她娘为保名声，隐藏得很深，罕少有人知道她已生下了孩子，从星移一出世开始，我就以别人的相貌，从他娘手里接走了，因为不能留下。”

修真者怀胎，那是十分艰难之事。

有的兴许十月便可生下，然而也有的，需要百年乃至是千年万年后，才会在慢慢浮现喜脉，从而出现孕肚，但也有的不明显，可以用修为遮掩下来。

“是楚娇娇吗？”王飞问了声。

乾坤面上罕见的露出一抹惭愧，“我倒是挺对不住她的，你别看星移这样，其实他十岁不到，只是成长得比寻常人要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