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晨跑要迟到了!”
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白雪猛地坐了起来,正想伸手捞过床头的衣服迅速穿衣,忽然想起今天应该是寒假第一天,她现在在家,那该死的晨跑已经鞭长莫及无法再摧残到她了。
她舒了口气,可下一秒,身下的奇怪触感就让她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睁大眼睛看向四周。
——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里不是白雪熟悉的家。
离她两米远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对岸是一片茂密的、仿佛笼罩在阴影中连阳光都透不进去的树林。而小河的这边却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她现在正坐在一片湿漉漉的草地上,冰凉的水珠沾湿了她的裙子。
——等等,这裙子怎么这么奇怪?
这是一条原本应当雪白的蓬蓬裙,裙裾是复杂的蕾丝花边,很梦幻——当然,如果这上面不是满是泥巴的话。
白雪惊异又好奇地看着套在她身上的这条裙子,可当她看到自己的手脚的时候,她猛地僵住了。
虽然有些脏,但这丝毫无法掩盖皮肤的白皙水嫩,蛋白一样光滑的皮肤上几乎连毛孔都看不到。
这不是她的身体!
白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摸到了小河边,她心惊胆战地闭上眼睛凑近了水面,足足做了五秒钟的心理建设才敢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水面中的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黑发碧眼小女孩。她的长发微卷,柔顺地披在肩膀上,在阳光下好像黑曜石一样发着光,稍稍凌乱的感觉却丝毫无损于这一头美丽长发的魅力。刚刚长开的脸蛋上,一双颇有神采的碧绿色眼眸如同暗夜中的星辰,熠熠生辉。她的头发黑如檀木,她的皮肤是雪白的,她的唇色是血红的,两相对比十分强烈,却不叫人觉得可怕,艳色的唇反而令她颇添一丝妩媚。
这是一个十足十的大美人,可白雪却像是失了力气,一屁股坐到泥草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完蛋了,穿越了!
白雪捂脸,深深绝望。
她一点都不想穿越的好不好,为毛这种事要落到她头上?
半小时后,经历了愕然、恍然、恐惧、绝望等等情绪的白雪猛地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打量起四周来。
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她不能再怨天尤人自怨自艾下去,她必须振作起来,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她又要怎么活下去。
据她目前所见,这是个森林,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凶残的动物。
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白雪决定先洗把脸,可当她再次俯身于水面之上的时候,她的视线被自己的脖子吸引了。
那上面,有几道清晰的勒痕,深陷于雪白的脖颈之中,触目惊心。
白雪瞪大了眼睛,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段。
那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用长长的腰带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她的挣扎开始渐渐变得无力,肺中的氧气一点点变得稀少,最后她将双手伸向天空,蓝天白云在她眼中定格。
耳中最后的声音是对方并没有多少诚意的忏悔:“对不起了白雪公主,我都是奉命行事。”
白雪又一次跌坐在草地上,张大嘴剧烈地呼吸着。
那画面是那么真实,她仿佛亲身体会到了那种缺氧的窒息感,只能尽量收缩自己的肺叶,拼命吸进氧气。
刚刚的,是这个女孩身体最后的记忆吗?
平复下情绪后,白雪开始思考起来。她应该是在这具身体死了一段时间后穿过来的,穿过来的原因大概是两人同名,这身体的原主人又香消玉殒了?
只是……白雪公主?不会那么坑爹,真是童话中的那个白雪公主吧?
因为她的名字,白雪小时候没少遭人嘲笑。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动不动就说“白雪公主啊,你的王子呢?”“白雪公主啊,你的小矮人呢?”伴随而来的是并不善意的哄笑声。一开始她还跟他们争吵生气,久了也就随他们去了,无视是最好的回击。而到了初中,她的段数也升上去了,被问到那种问题的时候,她会一脸认真地回答:“他们搅基去了。”
白雪试着想回想更多的东西,但都是徒劳。除了最后惨死的画面,这个大脑中没有任何其他的记忆。
她忽然发觉,记忆中那个男人说的是腔调古怪的英语,比现代学的听的英语艰涩难懂了很多,不过大概是因为已经控制了这具身体的缘故,她听起来倒是不怎么费劲。
很好,穿成白雪公主的证据又多了一条。
但——剧情似乎对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