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俞国平的小日子确实过得不错。房价一天一个价,只要小区拆迁,身价马上就能过千万。只不过,这里注定要被时代淘汰了,只有少数几户人家因为老人需要地方居住没有搬迁,给这块地方留下了一些人气,可大多数地方就这么荒废了下来。
俞国平住的这个筒子楼,是原市立化肥厂的集体宿舍,论年纪,可能跟俞国平的爷爷奶奶有的一拼。
这种老式的筒子楼,结构很简单,一条过道,两边正对的都是单间,没有几居室的说法,开门就一个房间,而且还没有独立卫浴设施,过道尽头有公共的厕所和厨房。
时间进入到现在,随着城市飞速发展的经济和逐渐扩充的市区,房租自然是节节攀高,租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些收入偏低的年轻人,亦或是,从事某些灰色行业的人群。
俞国平觉得,最近几天刚搬到自己隔壁的这位高跟鞋,估计就是其中之一。
高跟鞋的声音过后,楼道里有恢复了安静,俞国平倒头继续大睡。
不过没多久,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急赤白咧地捂着肚子,匆匆从桌子上拿了一卷卫生纸,随便趿拉了一双拖鞋,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这小子昨天晚上吃坏肚子,已经跑了五六趟厕所了,要不然,高跟鞋的声音固然有些响,也很难在凌晨时分吵醒一个酣睡的年轻小伙子。
过道里一片漆黑,只有俞国平房间里泄出的灯光,照亮了门前的一片,两头都沉陷在深沉的黑暗中。
幽寂无声的楼道,似乎比往日里,更多了几分阴森。
只不过腹急似绞的俞国平这会哪里觉察得出这点细微的变化。他摸着黑,匆匆忙忙冲到走道尽头的卫生间,打开灯,钻进隔间,一脱裤子蹲在厕坑上。
“安逸!”俞国平抱着卫生纸蹲在隔间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卫生间顶上的是一个老式的灯座,就是那种蒲扇大的蓬罩子,上面吊着跟电线,下面可以拧灯泡的那种。
窗外偶尔有风吹过,灯罩就随风来回晃动,连带着俞国平的影子也不住来回漂移,昏黄的灯光下,透着一丝莫名的古怪。
蹲了一会,似乎是周围实在太过于寂静,俞国平心里不禁也有些惴惴然,抓着卫生纸的手指都忍不住有些发白。
“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安静?”俞国平心里想着。
这栋筒子楼住的人不多也不少,就俞国平所在的三层,有二十几个房间,住了大概有十来个人,大多都是独居的老人。
虽然地方偏僻了一些,其实晚上人气还不错,即使是凌晨时分,有些人睡得晚,打游戏看电影,甚至是打呼、啪啪啪,筒子楼隔音差,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声音。
哪里像现在,完全没有一点声音,除了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安静得有些诡异。
人就是不经念叨,越念叨就越容易疑神疑鬼。俞国平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也顾不上肚子里还有些闹腾,擦了擦屁股,提上裤子就准备回房间去。
就在这个时候,男卫生间的隔壁,响起了淙淙的水声,似乎是谁,正在隔壁洗澡。
俞国平的脚步顿时就缓了下来。
筒子楼原本是没有厕所的,以前的老住户上厕所,要跑到楼外的一个独立公共厕所去上。不过,随着租户的聚集,就将过道最头边的房间改造成了厕所,面向过道的墙壁上开了两个门,中间新打了一堵墙,一边是男卫生间,另一边是女卫生间。
两个卫生间里都分别建造了沐浴室,方便住户洗澡。
隔壁传来的水声,只说明了一件事情,就是现在有女生在洗澡。这么晚了还能有谁?十有**就是刚回来的高跟鞋。
俞国平没有正面见过新搬来的高跟鞋,只是在前一天晚上,出门买烟回来的时候,相隔大概七八米的距离,瞥到过一眼她正打开房门,走进去的侧影。
虽然没有到惊为天人的程度,俞国平也着实被狠狠震撼了一把。
用俞国平自己的话来说,完全是电视上模特级别的美女,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就住在自己隔壁。
现在听到隔壁的水声,俞国平顿时就联想到之前看到过的那个倩影,脑海中甚至忍不住有些浮想联翩:
黑色的丝袜缓缓从一双修长的**上褪下,逐渐露出白皙的肌肤,莲蓬头里洒下的水珠,顺着娇躯滑落,趟过腿部线条,最后在赤足边汇集成一汪水痕。
虽然隔着墙壁,俞国平根本看不到任何画面,但是他忍不住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边,把耳朵贴了上去。
墙壁的另一边,还在响着淙淙的水流声,隐约的,俞国平似乎还听到微弱的歌声,仿佛是一名年轻靓丽的女孩,正在一边洗澡,一边哼着歌曲。
单身的年轻小伙子,多少有些遐想,俞国平贴着墙壁,心思完全放在了隔壁的水声上。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阴冷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好听吗?”
俞国平悚然回头,视线里,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湿漉漉的长发从两边垂下,有些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俞国平的眼睛。
“这,这个,我......”俞国平有种偷窥被逮住的尴尬感,尽管他其实什么都没看到。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