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贼,你当年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师兄,还有什么脸面回来?”函谷八友的老二范百龄质问道。丁春秋不语,须臾一掌打出,直拍向范百龄。众人只感觉一阵风吹过,范百龄已经被打出三四丈外。
“嘶......”众人都出了口冷气。
在场众人,有的是西域武林之人,自然之道星宿老怪的名号,而中原、南疆、北原之人虽然不甚了解,但见他一出手便将范百龄这样的一流高手打伤,也知道此人非是宗师不可。
康广陵道:“师弟,今日丁老贼来犯。我等一起上,一定将他拖住,方不负师傅嘱托。”
其他人一.asxs.头,自知不是丁春秋对手,却也无惧无畏要上前去阻挡他。只要珍珑棋局选出传人来了,那自然会有人能够收拾丁春秋。
函谷八友和丁春秋对战,其他人见机便溜进了谷内。
只见山谷前有一块巨石,上面有一副棋盘,两人正在对弈。
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正是段誉。
难怪不见这小子,原来是进来下棋了。
慕容复心中暗道,段誉虽然棋艺不错,但要破解珍珑棋局也是不易。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
那矮小老头拈黑子下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段誉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沉吟未下。
不过一刻钟,丁春秋竟已降服了函谷八友,孤身一人来到谷内。他见了那矮小老头,并未说话,而是走近了仔细观摩棋局。
万籁无声之中,段誉又下了一枚白子。苏星河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两人接连下了十来手,又轮到段誉时,他却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认输,这棋局太过精妙了,我自以为取胜之道,没想到却是自取灭亡。”
苏星河虽然赢了,脸上却是一片惨然之色:“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
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旁人不解,慕容复却是心中清楚。段誉相貌俊俏,加上资质又是不错,心地良善,其实是最好的候选人。只可惜,他无法破解珍珑棋局,那便是和逍遥派无缘了。
二人各自收了棋子,这时苏星河似乎才注意到一旁的观众,又见众人之中为首的银发老者,暗自点头,似是在打招呼。
“师兄,你在此摆下棋局,怎么也不知会师弟一声?这逍遥派传承大事,做师弟的岂能袖手旁观?”
苏星河点点头,波澜不惊道:“你既然来了,坐下观棋便是。若是想要,也可坐下来手谈一局。”
若是旁人不知,还以为二人真是兄友弟恭的师兄弟,但实际上二人数十年前就已经结下血海深仇了。
更令人不解的是,丁春秋当真听话地坐在了一旁,不再言语。
苏星河对着众人道:“这个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
额,三年也叫作心血,众人心中都感到一阵无语。但慕容复却是暗中点头,以逍遥子的实力,三年时光捉摸出来的棋局,恐怕还真是有些门道在其中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