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个屁!狗男人!五条悟瞧瞧我的面无表情,用手捏住我的脸颊提了提,被我凶猛的踹在小腿上,痛呼了声委屈的在我耳边抱怨。
“好疼啊,玉叶。”
“你自找的。”
五条悟:“唉?我开始怀疑我们之间的爱情了。”
有什么好怀疑的,它不早就被烫死了吗?
“如果你不满意大可以分手啊?”我仰头去看五条悟,却被他提前抬手捂住眼睛,我:“?”
五条悟低声道:“你想都别想。”
我:“……”沉着嗓子吓唬谁呢?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五条悟的神色变得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扫过被小情侣之间的亲昵吸引过来的视线,凡是被他看过的人下意识移开目光。
工作日的电车实在是太嘈杂了,就像是跑到垃圾堆里,各种各样的信息通过六眼往脑子里钻,唯有抱住川水玉叶时他才感觉好些。
比起四周那些混乱肮脏的欲望,少女就连身上的信息气味都是好闻的。
在我想拉开那只捂住我眼睛的手时,我听见五条悟在我耳边小声哼哼,撒娇似的抱怨道:“什么时候才能下车啊?”
我看眼手机,“还有两站,不舒服现在就可以下车搭计程车。”
“算了,为了玉叶酱我还可以忍耐。”五条悟说完就闭上眼睛把大半张脸缩到我肩颈之间,不去看人类视觉以外的光怪陆离。
人群中出现两个没有上学的高中生,很容易就成了视觉焦点,已经有二十来岁的工作人士开始通过聊天软件谈起电车上一对看起来特别般配的小情侣的内容。
我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多么像是被一只大猫守护的纯白栀子花,我只是习惯性的收集身旁的信息,小到前方左下角那名中年男士口袋里的打火机,大到这辆车上被谁放了炸弹。
扫眼车座下方的灰扑扑提包,目前为止没人对它有所关注,样式大小也朴实过头非常适合用来干一些特别的事情。
我从它上面嗅到熟悉的气味,在这人员混乱的电车内,我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再有两站就下车了,从时间上估计它应该不会爆炸,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一直呆在这个可以在爆炸时受害最小的位置,顺便也利用自己不稳的步子把男朋友限制在这里。
我不确定五条悟到底隐瞒了什么,但“孩子”不该去玩炸弹这种危险品,待会下车时给警视厅打电话提醒一下,剩下的就不是我的工作。
还保持前世那种事不关己态度的我并不觉得自己应该为这辆车厢内的大量普通人负责,我也负不起,他们交的税给的是政府,不是我,看情况帮点儿忙就算了,其他的不在前杀手的职业范围内。
我一边分神去思考,一边用后背将五条悟压上背后的车门。
一站,两站……电车播报想起我们到站的地点,我抬手拉住不知为什么蔫蔫的男朋友拽他走出车门,目送电车自我的视野中越来越远,我转头刚想说什么就因五条悟的表情住了口。
年纪轻轻却不知为什么戴上一副墨镜的少年正拉下那副眼镜露出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和我一样别有意味的注视那辆渐渐驶远的车辆。
他没有发现我瞬间的怔愣,只是在那辆车越变越小后收回视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五条悟:“迷上我了吗?小姐。”他自信的模样特别的靓,也特别的欠。
我说:“你看什么呢?”
五条悟:“稍微有点儿上心的事,小玉叶好奇吗?”
“不了,”我并不打算知晓他眼中的世界是怎么一副样子,因为在我看来我们始终是两个平行世界的陌生人,我站在这头,他在那头,偶然的相交是命运的恶作剧,早晚会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
到了那个时候,曾经的关系又算什么?何况我们这也不算是恋爱,只是一场战争与一场游戏的交锋。
“我去趟卫生间。”
“用我送你吗?”
“五条君,别忘记还在约会途中,请控制住你的变态。”
五条悟含笑的摆手,我转回视线头也不回的离开。
“接下来……”五条悟推上墨镜,拿出手机给辅助监督打招呼。
离开五条悟视线范围的我站在一处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背靠坚固的水泥石柱,拨通电话,张口就是一道冷淡磁性的男声。
“警视厅的人吗?我刚在自己坐的电车上发现装有炸弹的行李包,电车车次是……”
任谁听见如此低沉冰冷的男神音从柔弱温婉的少女口中发出都会十分震惊!
能娴熟的变幻声线也是我当初能活跃在欧洲杀手界的主要原因之一,当杀手可不能只会杀人才行,某种意义上,这其实是个非常要求博学的行业。
我能说教我的老师拿手好戏是章鱼小丸子和花艺吗?杀人对他真就是寻常的工作。
我不至于到自己启蒙恩师那等暗杀如艺术的层次,但多少也有利用空余时间充实自己,如声优一般变声只是基本,必要情况下,我连易容都会。
不过我想在这个世界应该用不上,绝大部分技能都用不上才对。
我好像听不见手机里传出的警察们急切的询问,无视了这些声音挂断电话,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是个和平的世界。
仅是如此我就不是很想把上辈子的铁血法则贯彻到这名十六岁少女身上。
我已经是川水玉叶,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在这光明中。
淋在肩膀上的阳光无形中好像幻化出一双金灿灿的翅膀,舒展飞扬之间,无数看不见的恶意睁开了眼睛。
[帐]
独属于咒术师的力量在车站内展开,五条悟用最快速度追上前不久刚离开的电车,用常人完全无法反应的速度干掉那只从痴汉身上诞生出来的四级咒灵,然后再用最快速度回到原地。
一来一回额头上已经冒出热汗,他拽起衣领用力抖抖,嘴里往外吹着气尽量调整呼吸,我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的五条悟。
对他做出的可疑举动视而不见的我拉下他的脖子,掏出手帕按上他的额头。
汗水被蓝白条纹的布料吸收干净,我手臂的皮肤紧贴在他滚烫的脖子上,他睁大眼睛看我,让我从他的眼里瞧见了另一个小小的我。
五条悟忽然道:“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