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晋行‘嗯’了一声。室内短暂的静谧,闵姜西忽然出声问:“栀子花还好吗?”
楚晋行微顿,出声回道:“挺好的,我外婆说盆子太小不利于生长,又换了个大一点的。”
闵姜西道:“我小姨也说了,运的时候不方便用大盆子,让我回来换个大点儿的。”
楚晋行道:“我外婆还拖人从老家送土过来,说是深城的土没有汉城的好。”
闵姜西忍不住笑,“网上就有酸性土卖,不用那么麻烦。”
楚晋行说:“人年纪大了,什么都是家乡的好,那天看到栀子花,还突然掉了眼泪,想家了。”
闵姜西问:“您外婆也在深城住吗?”
“嗯,她跟我一起住。”
“真好,我也想我外婆了,小时候外婆家前院后院都是栀子花,偶尔香到鼻子发腻。”
楚晋行道:“有时间可以接外婆过来玩儿。”
闵姜西笑容很浅,很想念,伸手指了指上面,“我外婆在天上。”
楚晋行垂下视线,拿起茶壶给闵姜西倒茶,她马上把茶杯往前推了推,听他说:“没关系,天上也有栀子花。”
闵姜西心底忽然一软,赶紧垂下眼皮,应了一声,装作喝茶。
而后的一段时间,两人聊汉城,聊夜城,楚晋行这才知道闵姜西高中跟他也是同校,只不过他大她好几级,他已经进了大学,她还没上高中。
闵姜西说:“您还记得教物理的齐老师吗?”
“齐志武?”
“嗯,我们私下里给齐老师计数了,他每个月上课最少提你三四十次,一天一次算是正常发挥,特别以你为荣,我们稍微懈怠一点儿,他就说看看人楚晋行,再看看你们。”
闵姜西学的惟妙惟肖,楚晋行勾起唇角。
他们在同一座城市出生,又在同一座城市读大学,现在又在同一座城市里工作,有人觉得这是缘分,但闵姜西没告诉楚晋行,她是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她午休时间不长,一个小时过后,两人从店里出去,站在车旁,楚晋行说:“等我一下。”
闵姜西以为他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店里,结果他转身进了隔壁蛋糕店,透明的橱窗,他站在柜台前低头指了指,而后拿出钱包付账。
闵姜西又不是傻子,今天是她生日,想必是之前同事跟她打招呼的时候,他听见了。
不多时,楚晋行从蛋糕店里出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蛋糕盒子递给她,“今天是你生日吧,生日快乐。”
闵姜西低头接过去,觉得自己在做梦。
街边,深灰色的Urus缓缓驶过,驾驶席位的秦佔侧头往商业街上看,楚晋行买了蛋糕送给闵姜西,她接的时候头都不敢抬,这副含羞带怯的样子,还真是少见,不是少见,是压根儿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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