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景生怕牵扯到她的伤口,根本就不敢挣扎,于是谢婉莹轻而易举地就把他藏在袖中的纸给拿了出来。
她轻哼一声,得意地当着沈少景的面将纸打开?。可是却在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愣住了?。
那纸上?面,赫然写了?三?个大字——
“和离书”。
再往下面,除了一团黑墨水,再没有别的字。
想必沈少景是提着笔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写下去。
谢婉莹愕然地望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要与我和离?”
“不是!我……”
谢婉莹怔怔地看着那三个字,眼前逐渐模糊了?起来。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沈少景:“为什么要和离?”
明明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的。
梁旭文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江南霜和沈少谦的婚事也会在不久之后举行。
可是沈少景却在这个时候想要与她和离?
“我……”沈少景终于还是叹息一声,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道:“我都知道了?。”
谢婉莹一愣,似乎是没有明白他说的话。
沈少景垂着眼,语气有些落寞。
“我原本也是不相信的,毕竟那些事情实在是太过荒诞了?。”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可是后来的一系列事情,让我不得不去相信。”
他终于抬起眼来,直视着谢婉莹,“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如果你嫁给我,真的是因为那样的原因的话,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不能再将你困在沈府。”
他的眼尾红红的,说话这话之后,便避开了?眼神等着她的回应,只是攥成拳头的手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谢婉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那封“和离书”。
和离书这三?个字写得格外凌乱,丝毫不像沈少景平日里的笔迹,再下面,是几点墨迹,却没有其他的字。
沈少景以为自己嫁给他,是为了?避开梁旭文,所以现在梁旭文伏法了?,他才想要与她和离。
虽然之前确实有这样的因素存在,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谢婉莹抿着唇,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一定要和离吗?”她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口,“就算……我心悦你,你也要与我和离吗?”
沈少景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谢婉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拥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前,闷闷道:“我心悦你,不和离好不好?”
这一句,她用尽了?自己毕生的撒娇大法,说的那叫一个娇柔婉转。
这还不够,她还状似无意的在他胸前蹭了蹭。
沈少景脸色蓦地通红,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谁、谁说要和离了,是你看错了?。”
他噌一下将和离书从谢婉莹手中抢了出来,揉成?一团扔进桌下的纸篓里,后来想想似乎还不够稳妥,又重新捡了出来,撕碎了再扔回去。
他用指腹擦了擦谢婉莹眼角的泪,低声道:“当你什么都没看见,好不好?”
谢婉莹看着纸篓里的碎屑,心里暗自发笑,面上却故作?生气地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睬他。
沈少景顿时心慌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做的的确不对,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好笨拙地拉过她的手,凑到她面前去看她,“对不起,我不该写这个,你别生气好不好?”
谢婉莹转过脑袋,还是没有说话。
只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原本以为,自己怎么也要解释一番的,没想到不过是撒了?一下娇,就把沈少景给哄住了。
真好哄。
她暗暗想着,自己好像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技巧。
沈少景看着谢婉莹的侧脸,心一沉,弯下腰,凑到她嘴角边亲了?一下。
“别生气了?,嗯?”
这回轮到谢婉莹愣了。
她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少景就又亲了下来。
这次却不单单只是亲嘴角,而是直接覆到她的唇上?。
他亲了两下就停了?下来,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还生气吗?”
谢婉莹怔怔地摇了?摇脑袋。
沈少景的吻就又落了下来,谢婉莹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察觉到他的手指从她的脸颊处摸上来,落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
“那就忘掉吧。”
谢婉莹呜咽一声,双手攀着他的腰,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真是要命……
江南霜被劫一事,跟云黛郡主脱不了?干系,皇上?原本念着她父亲的功劳,想着放她一马,可后来又改了主意,直接摘了?她郡主的封号,连带着郡主府也一并收走了?。
后来,她只得搬回自家那几年都没有人住过的老宅,没了郡主的封号,就连花钱都不能像以往那样大手大脚。谢婉莹一日在街上?看见她,穿得竟然还是前几年流行的料子。
至于皇帝为什么突然决定重罚她,谢婉莹心里倒是能猜出个一星半点的。
无非就是那位与江南霜交好的宠妃,又在皇帝耳根子旁边说了?些什么。
这倒也不奇怪,那位妃子信任的人只有江南霜一个,自然是要好好护着她的。
江南霜顺利地嫁入沈府,沈夫人见她聪慧机敏,便开始将管家的事一样一样的教给她。
谢婉莹便也乐得一个清闲,只是偶尔还是会被江南霜叫过去,被逼着学一些。
几个月下来以后,她也算长进不小,也开?始着手管理府中一些小的事务。
沈少景在他们成亲的第二年春参加了?春闱,得了?个会元,高兴的沈夫人几天没睡着觉。
这还不算,在之后的殿试上?,他竟又得了?个状元!
这下子可是不得了?了?,沈夫人连着办了?好几场宴会,生怕这京城中还有人不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是自己儿子似的。
沈少景中了?状元,对沈家来说自然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好事,可是对谢婉莹来说,就让她有些困扰了。
皇上?极为看中他,给他安排了?个颇为重要的职位,又打?着磨炼他的名头,时不时地给他加些额外的任务。
自那以后,沈少景夜不归宿便是常有的事。
谢婉莹虽然想让他多陪陪自己,但每次看到沈少景办完差事之后,脸上洋溢的笑?容,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下去。
她知道沈少景是胸怀大志的,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这点心思?,就去妨碍他。
谢婉莹独守空房了一阵子之后,沈少景才终于闲了下来,恰好母亲来了信,说她院子里的梨树结了?果,她便嚷着要让沈少景陪她一起回去看看。
要知道,她院子的那棵梨树种?了?许久,一向都是只开花不结果,今年却突然结了?梨,怎么能叫她不好奇。
于是一踏进谢府的门,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沈少景的手朝自己的院子里跑去。
看到院子里那棵梨树的时候,谢婉莹还是有些失望的。
她原本以为接满了果子的树上?居然只有一只梨,孤零零地挂在上面。
但到底还是自己亲自养的,她只是遗憾了一小下,便又兴冲冲地要沈少景抱着她,自己亲手将那唯一的一只梨给摘了?下来。
她唤来丫鬟,把手中的梨递了?出去:“你帮我把它切开?吧。”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这颗梨树上?唯一结出来的“好果子”,她自然要和沈少景一起分享的。
谁知丫鬟还没来得及接过,沈少景就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不行。”
谢婉莹疑惑地望过去,就见他一脸正经道:“不能‘分梨’。”
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抿着唇笑?了?笑?,便叫丫鬟下去了。
谢婉莹想了想,拉着沈少景一起,走到小厨房将梨洗了?,又亲自拿小刀把皮削了?,自己咬了一口,把完好的另一半递到沈少景嘴边。
她迎着沈少景的目光笑?了?笑?,道:“你一口我一口,这样就不算‘分梨’啦。”
沈少景眼睛一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甜吗?”
他点点头:“甜。”
谢婉莹便笑?起来,勾起他的小指牵在手中,道:“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梨’,好不好?”
沈少景低下头,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他说,“我们永远都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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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和离了吗》
长安街上,惊鸿一瞥,宋湘宁一眼便喜欢上了当朝的新科状元沈诀。
即便知道沈诀不喜欢她,可她还是接受了父皇的赐婚,妄想用一纸婚约束缚住他。
她一片真心,却屡屡碰壁,无论如何都换不来沈诀的一张笑脸。
直到看见沈诀对旁人温言软语,面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她终于心灰意冷,请旨提出和离。
沈诀寒窗苦读十年,一朝三元及第,满腔抱负还未来得及施展,便被赐婚成了公主的驸马。
他不喜这桩婚事挡了他的仕途,即便宋湘宁再怎么温柔小意,也不愿多看一眼。
和离之后,他本以为自己该是解脱,可是看见宋湘宁站在旁人身边,露出原本只属于他的笑容之时,
他忽然就觉得有些刺眼。
公主府的下人们都知道,驸马是迫于圣意才不得不娶了公主,他与公主从来都是相敬如宾,没有半分夫妻间的情分。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只会一板一眼地唤她“公主”、“殿下”。
可两人和离之后,下人们却突然发现,前驸马会出席每一个公主所在的场合,不仅如此,还放下身段腻在她身边,一口一个“宁宁”叫得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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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今天也勾引失败了》
简从星身为家中庶女,生的是一副妖冶的模样,眼波流转间,便能轻易将人的魂给勾了去。
从小到大觊觎她的人无数,她享受着这副美貌带给她的好处,也一心盼着自己能凭借这张脸嫁个好人家做正妻,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然而直到那满嘴说着爱慕自己的人娶了嫡姐以后,她方明白,所谓嫡庶有别,旁人再怎么垂涎她,也终究不会自降身份迎她做正妻。
简从星不干了,索性都是与人为妾,何不将眼光放高些,哪怕是做个贵妾,也要做旁人攀不起的那一个,至少她还能享受享受这高门大户人家的日子。
丞相家嫡次子,玉树临风,温和谦逊,待人彬彬有礼,正和她意。于是她便用尽浑身解数去勾引,然而这男人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任凭她使出百八十个计谋,他仍旧无动于衷。
第一回合:
简从星娇滴滴“哎呀”一声,脚腕一扭,便作势朝他身上栽去。
“姑娘小心!”戚意珩连忙后退一步,手中折扇啪地合上,扇柄抵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回原处。
“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姑娘就要摔了!”
本以为能亲密拥抱的简从星:“……”
第二回合:
“戚公子。”简从星眼波流转,媚眼如丝。
戚意珩:“姑娘可是叫沙子迷了眼?不若我去叫你的贴身侍女来帮你吹吹?”
本以为能眉目传情的简从星:“……”
第三回合:
简从星受邀去参加戚意珩的生日宴,席间故意暗示:“戚公子身份尊贵,以我的身份能参加此宴,实属高攀。”
戚意衍:“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没关系,我交朋友不看家世,反正都比不过我。”
本以为能听到安慰的简从星:“……”
简从星:“这高岭之花是摘不下了,告辞!”
后来她终于妥协,准备收拾包袱嫁给父亲选中的新科进士时,却突然被人给拦住。
戚意珩:“你都心悦于我了,怎能嫁给别人!”
简从星:“我何时心悦于你了?”
戚意珩:“你都向我抛媚眼了!”
简从星:“……”
简从星:“那不是媚眼,只是沙子迷了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