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喝着盒装果汁的山本眨了眨眼。
“嗯,特训,”放学后鲜少有学生在的天台上,铃奈双手合十的向眼前的三人恳求着:“拜托了,狱寺君、山本君、笹川同学!请对我进行特训吧!”
“啊啊——?为什么我非得帮做你特训?”鼻音拖的老长,狱寺如预想一般没有给铃奈什么好脸色看。平时绝对会吼叫着“噢!!极限的特训吧!!”的了平也难得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像在思考些什么。
“里包恩有事要处理,大概明天才会回来,所以……”想到留了张纸条就找不到人的里包恩,和马上就要到来的与云雀的战斗,忐忑的铃奈根本是坐立不安。
“小鬼出门去了吗?”得到铃奈肯定的答复,山本双手抱在脑后笑道:“那铃奈前辈把今天当作休息日,好好的休息等着小鬼回来怎么样?适当的休息也是必要的。”
“可是……这个周末我要和委员长战斗啊……”前一晚被里包恩用睡着就爆炸的机关逼迫着看内容是云雀如何战斗的视频资料,结果一看就无法停下、不知不觉就通宵达旦的把所有视频资料看了个遍的铃奈直到天亮都没有阖过一下眼。
从未有过的颤栗在体内游走,云雀那种强悍且过于美丽的战斗方式使铃奈的心跳止不住的加速,全身上下汗毛倒立的激昂着、兴奋着。不是被自己和云雀相差太过悬殊的力量所震撼,铃奈纯粹是为云雀身上的那种强劲所折服。早餐味同嚼蜡,上课一直走神,做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的铃奈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我想要变强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我……”无意识的揉着裙角,铃奈低头道:“想变强。”
沉吟半晌,忽然用力点头大声道:“北条的觉悟我们确实已经极限的收到了——!可是!今天不行!”
“咦咦……为、为什么!?”
“顶着比熊猫天生的黑眼圈还大熊猫眼的人在说什么?”气势十足的指着铃奈,狱寺居高临下的鄙夷道:“别说是变强了,像你这样摇摇晃晃的去特训只会增加麻烦而已!”
“唔……!”被狱寺的话戳到痛处,铃奈的头愈发的低了下去。
“啊哈哈哈~嘛,就是这样,今天请铃奈前辈好好的休息吧。”照着回收方法用双手把盒装果汁的盒子压扁,山本挥手离开,“我还有社团活动,先走了,铃奈前辈。”
“啊,是的……”
“我也极限的要去拳击部了,明天见——!北条!”
“明天见、笹川同学。还有狱寺君也是……”叹息自喉咙里发出,低着头的铃奈不指望狱寺会像山本和了平那样和自己打过招呼再走。
瞥了眼没精打采的铃奈,狱寺不耐的弹了弹舌,“明天。”
“明……天?”
(明天……?狱寺刚刚说的是“明天”吗?)铃奈怔怔的问:“狱寺君是在跟我说话吗?”
“这了除了我和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吗?!”狱寺的额角有青筋暴现。
“没有……”铃奈干笑数声,像这样的对话之前似乎也发生过。
“明天,”别开凶恶的视线,狱寺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
“是的……?”
“明天放学后特训!一下课就过来,知道了吧!”
“特训……”坠到谷底心情被猛然拉回,铃奈不敢相信狱寺会对自己这么说,“狱寺君——”
“总之就是这样,给我记住了!”丢下没有任何胁迫力的不良少年标志性用语,狱寺双手插兜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天台。
望着狱寺的背影,铃奈心中豁然开朗。(嘴巴坏说不定也是狱寺君表现好意的方式吧?真的是好人呢……)
“呵呵呵……”此时,被铃奈在心中定义为“好人”的狱寺走下楼梯的同时发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请等着我吧,十代目!明天我就把碍眼的家伙处理掉,哼哼哼……”
天台上的铃奈打了个喷嚏,用手帕揉着自己的鼻子,铃奈自言自语道:“唔……是不是昨天晚上熬夜的时候着凉了?”
回到家看到桌上双亲留下的“要出门几天”的便签,困倦的铃奈失去了做晚饭与吃晚饭的兴致,早早的洗过澡后便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或许是因为搬家到了并盛以后就没有熬过夜的缘故,铃奈刚一碰到枕头就被深深的睡意所袭,很快沉入了梦乡。
从很高的地方坠入黑暗的无限深渊之中那样,失重感带来强烈的晕眩,吵人的耳鸣使铃奈头痛欲裂,迫不得已再度睁开了眼。
在铃奈睁眼的那一刹那,噪音似的耳鸣轰然停止,传入铃奈耳内的是足可称之为悦耳的男声。
“哦呀哦呀……”
鸟鸣声声,暖风袭人,在透过绿荫撒落的碎阳中站着白衣赤脚的少年。
“……骸?”靠着大树坐着的铃奈看清了离自己不远的人。
“第二次了呢。”嘲讽的笑容里带着些许的无奈,骸的瞳中染上了兴趣与杀意的色彩,“呐,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被自己连续剧式的梦和梦中之人太过现实的反应弄得更加迷惘,如坠云雾的铃奈不知该惊讶于自己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梦到骸、还是惊讶于梦中的骸真实的让人没有梦中之人的感觉。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上次也就算了,今天我完全没有想过和骸有关的事啊。)和上次梦到骸的时候不同,现在的铃奈可以好好的思考。(但是,我现在很想变强,正好骸又很强……)
——在被里包恩给予指环与匣子的那一天晚上,送铃奈回家的里包恩为铃奈详细的描述了大约一年前骸与纲吉等人的战斗。那个时候铃奈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骸生理性的感到恐惧,也是那个时候铃奈才知道自己曾经是和多可怕的人做对。
“嗯~……”注意到铃奈若有所思的表情,骸略略靠近了些,“你在想什么?”
“啊……”被突然靠近的骸拉回神思的铃奈在下一秒为自己过于剧烈的反应感到强烈的羞耻。
(这只是梦而已,又不是被真正的骸靠近。)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铃奈一点点的镇定了下来。(这是梦……我的梦。那么,即使问了也没关系吧?)对上骸不同色彩的眸子,铃奈在略微的踌躇过后开口:“骸,有什么方法可以变强吗?”
被铃奈的问题问得一怔,骸随后笑出了声,“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一点也不意外梦中的骸会嘲笑自己,铃奈叹息着低下了头。(果然不会回答吗?)
“你为什么想变强?”骸还是笑。
“因为,”撇开要代替泽田纲吉守护彭格列众人的大前提,目前最让铃奈担心的事就只有一件,“我星期天要和云雀委员长战斗……”
“哦……?和小麻雀啊。”
铃奈敏感的发现了骸的变化。
“骸……?”“和我战斗吧。”
笑容里掺杂了杀意,衣着瞬间变成了黑曜中的校服,同时有三叉戟出现在了骸的手上。
“咦、咦!?”
骤然改变的不仅是骸的衣着和骸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周围的树木与绿茵顷刻间枯死,鸟鸣转为凄怨的惨嚎。
“你想变强吧?厮杀就是变强最快的方法。”骸绅士的笑着,冰冷的三叉戟直指铃奈,“尤其是一对一,拼上性命的厮杀。”
“……!”连倒抽一口冷气的机会都没有,铃奈只是在深深的绝望中感到窒息。
------------
翌日放学后,当二年级A组的教室门被铃奈拉开的时候,早已等的不耐烦的狱寺发飙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一放学就过来吗!?”
被夕暮染红的走廊上没有其他学生,只有被吼地瑟缩了一下的铃奈。挤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铃奈心知自己确实是让狱寺久等了,“对不起、周藤老师叫我去一下办公室,所以……”
“数学的周藤老师啊,那就没办法了呢。”山本笑了一下,用力拍上狱寺的肩,“刚才的话太失礼了吧?狱寺。要好好对铃奈前辈道歉啊。”
“没关系的,山本君。”在狱寺的“切”声中慌忙摆手,铃奈在朝山本微笑的同时也投出一个疑问的眼神,“那个、山本君怎么会在这里呢?”
“啊哈哈,那当然是因为——”“极限的——来特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