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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他的书童急吼吼跑来,围着他打转儿,迟疑地小声问:“少爷……不是要在那山石上作画么?怎么跳湖了?”杜迟笑笑没说话。

半路阮姨娘那边得了信儿,急匆匆带人来了,一行人遂拥着赶紧回去换洗。

后院里事情传得最快,没多会儿“杜公子落榜欲轻生,二小姐救人不计嫌”的话就传到了沈时瑾的拂冬楼。

沈时瑾皱眉,自打见过杜迟,她心里就隐隐不安,恐上辈子的事情再来一回,她顿了顿问:“杜公子什么时候回赣州?”

绿绮叫她问愣了,道:“奴婢也不知,估摸得腊月,赣州离得不远,两日多就到了。小姐问这个是有什么事么?”

沈时瑾摇头,又问她:当时还有旁人在么?

“四小姐也在的。”绿绮道:“听说二小姐还将杜公子骂了一顿,大概心里也窝火,既凑巧碰见了,不救不忍心,救了,偏又是阮姨娘那边的人。回头阮姨娘去太太那儿道谢,您说添堵不添堵。”

沈时瑾想了想,冲她打手势:看阮姨娘哪会儿去,咱们也去瞧瞧。

绿绮意外得很,自家姑娘一向不爱凑热闹,今儿是怎么了?不过她也没问,吩咐个小丫头去盯着些。

下半晌小丫头回来说见阮姨娘去了巩氏的院子,沈时瑾换了身衣裳,便带着绿绮也去了。

一到巩氏的芳华院,发现人还挺齐,除了谦哥儿,几个姑娘都在,只是沈时瑾到的稍晚,阮姨娘应是把上午的事情说完了。

巩氏脸色不好不坏,见沈时瑾进来才笑了下,让她到自己身边,与沈时瑾说了几句话,这才朝阮姨娘道:“事儿我已知道了,性命救回来就好。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下次再不成还有下下次,杜公子别想不开,命就一条,经不住三番两次的瞎折腾。”

她这话带刺,阮姨娘笑了声,说:“太太说的是,不过今儿这事……”

杜迟在后面拽了拽她的袖子,阮姨娘皱眉,到底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杜迟笑着上前,给巩氏行了个礼,“谢太太教诲,谢婉妹妹今儿救得及时。”

巩氏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沈时瑾侧头看沈时琬,见她神色冷清,只是起身微微颔首,也没看杜迟一眼。

阮姨娘也算来过了,才不想在这里看巩氏的白眼,就起身道:“老爷晚些要与先生考较麟哥儿的功课,叫我也过去听听,就不能陪太太说话了。”

巩氏连应也懒得应,阮姨娘又冲沈时瑾笑笑,便带着杜迟走了。

巩氏尤自生气,沈时琬便拉了拉她,示意沈时瑾还在,巩氏这才罢了,让人给沈时瑾端了盅川贝雪梨汤,说:“我这两日也没到你的院子,可都还好么?”

沈时瑾点头,绿绮道:“姑娘说过来看看二小姐的嫁妆绣的如何了,有没有她能帮忙的?”

巩氏想到宋家的事有些尴尬,说:“瑾姐儿,宋家的事你也莫往心上放,想来缘分在后头呢。”

沈时瑾笑笑,巩氏又说了几句,见她倒还好,便让姐妹两个到沈时琬的阁楼里慢慢说话。

其实两人在没有太多的话好说,沈时琬的阁楼里到处溢着喜色,沈时瑾若是问婚事相关的,问什么都显得酸气,因也不绕弯子,问今儿杜迟落水是怎一回事。

沈时琬便大略说了,末了脸色沉沉的,明显是对杜迟有些不以为然。

沈时瑾微松了口气,沾了茶水写:“既如此,日后避着些,不见就是了。”

沈时琬道:“自是不见的,就是这一回我若早知道,早知道……”她气得不说了。两人虽不亲近,但都是嫡出,沈时琬对阮姨娘那边的态度也不避着长姐。

沈时瑾稍稍心安,又在她这儿坐一会儿就回了拂冬楼。

沈时琬的嫁妆差不多绣完了,此时闲着就让人摆出来再看看可有哪个绣的不好的,正瞧了一半儿,三姑娘沈时玬来了。

她是养在阮姨娘那儿的,可不常来。

沈时玬可能自己也知道,就直说来意,拿出几个鞋样子,懦懦说:“我针线不如二姐好,但也没旁的拿得出手的,就、就是个心意。二姐若有喜欢的样子,我回去给二姐做两双鞋带上。”说完她又摆摆手:“二姐要是没有喜欢的,我,我再重新找找看。”

沈时琬心里清楚,沈时玬早没了亲娘,夹在母亲和阮姨娘中间,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性子,这些年阮姨娘明里暗里的,也没少拿她作伐,过得并不轻松。

因也没说什么,坐下来道:“玬姐儿有心了,那我瞧瞧。”

沈时玬闻言十分高兴,忙把鞋样子都拿出来让她挑,挑出来两个,沈时玬看着她欲言又止。

沈时琬道:“怎么,这两个鞋样儿难做么,那我换个。”

“不是。”沈时玬似乎下了决心,凑过来低声问:“二姐姐,杜家哥哥当真跳湖寻死么?”

沈时琬面色不虞,就听沈时玬更小声说:“可是我听璇姐儿说,杜家哥哥自小在赣州长大,水性极佳,要是、要是真心寻死,应当不会选跳湖啊……后来他的书童还去湖边拿他的画笔和颜料了,我与璇姐儿去看他,听书童抱怨说湖边的那几块石头上,青苔该刷了。”

沈时琬腾一下站起身。

难不成杜迟不是寻短见,而只是不小心失足?

怪不得他上岸之后在那儿笑!

那方才阮姨娘要说话被他拉住了,是不是就要说这个?

……他为何没让阮姨娘说?

自己误以为他是跳湖,还当众把人骂了一通。

沈时琬想及此,一张脸火烧火烧,红似丹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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