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身上的T恤垮了下来,露出平坦的小腹,十分美好。韩路虽然二十五岁了,但中学时代性格冲动,好勇斗狠,尽顾着胡闹。后来又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而这个陶桃又实在太女人了。
顿时脑袋如同被人狠狠擂了一拳,整个地蒙了。
“好!”外面的围观群众同时发出一声喝彩。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娴静时如花照水,行动处似柳扶风。”
他们倒念起戏词来。
只不过,这陶桃身手如此矫健,她哪里像是弱柳扶风?
乱形容。
韩路正尴尬得无地自容,外面就有人发出一声喊:“搞什么呀,搞什么呀?让让,让让诶!”
“啊,主任你回来了。”
“杨主任,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咱们的事怎么说?”
“消息,啥消息,不知道,不知道。”
“你可是咱们的头儿,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大家都指望着你吃饭呢!”
“别指望,别指望,我跟你们也没办法说。”
听到外面的声音,韩路这才醒过神来,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六十左右的老者推开众人走进来,回手蓬一声把房门关上,又拉了窗帘。
这老人尖下巴,长得儒雅,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颇为帅气,但现在头发都已经花白,面上已有皱纹,一副晦气相,应该就是市文化艺术中心主任杨光了。
杨光看着靠墙倒立的陶桃,就苦笑起来:“桃子,你这是做啥,快下来,快下来。哎,你一大青衣拿什么大顶,还有你肚子都露出来了,象话吗,象话吗?”
陶桃:“主任,我编制的事你不拿个说法,我今天就不下来了。”
“哎,何必呢,何必呢,有话好好说,下来吧,下来吧。你可是大青衣啊,如果摔了伤了,很多戏都没办法排,那可就是咱们中心的损失。这么热的天,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杨光一脸慈祥,仿佛在看自家孩子。
陶桃还是不动,扭着脖子:“主任,你也知道我的业务能力,知道有的戏离不开我。可我怎么听这次减员增效,首先就从咱们唱川剧的人动刀,凭什么我们唱戏的就低人一等?”
“咳,什么动不动刀,动谁,都没个准信,别听得风就是雨。你还是下来吧,听话。”
“我不。”
“你究竟下不来了。”
“我就不下来。”
“你不下来是吧,我可拍照了,我拍你的肚子发给大家看。”杨光掏出手机做势要摁快门。
“拍拍拍,我又没有奶油肚子,不怕被人看到笑话。”
两人就这么鬼扯,尽说些没有营养的话。
旁边的韩路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刚才陶桃突然给自己来这一手,他心中也有些恼怒。忍不住插嘴:“杨主任,人力有时而穷,你让她这么倒着,看能坚持多久。对这种胡搅蛮缠的,就应该置之不理。越搭理,她可就越来劲了。”
“哎,你说得就是混帐话了。”杨光摇头:“老这么倒立着也不是个事儿,如果伤了筋骨或者肌肉劳损,上了舞台还怎么使水袖云手?”
“主任你看,这位大姐的手都在发颤了嘿,跟筛糠似的,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陶桃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她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陶桃一脸寒霜盯着韩路。从牙缝里蹦出一句:“看人出丑你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