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樨吃着鲜美的鱼脍,品尝着醇厚的葡萄酒。
拓跋昭宏道:“这葡萄酒是从吐蕃商贩手中购来的,吐蕃别的好东西没有,蜜瓜和葡萄却是十分出名。”
梁木樨笑了笑:“拓拔家主真是见多识广,这些木樨还真不知道。”
拓跋昭宏见梁木樨现在也不过才十六七岁,年纪小得可以做自己的女儿,又在南瑶那样偏僻的地方长到十岁,才入了大承的梅溪书院,心中便有了几分怜惜,指着坐在一旁的少年道:“这是小侄拓跋海岚,今年十八岁,却比不得娘娘,年纪轻轻便见识广博。”
梁木樨见他指的就是带他们来的那个少年,便笑道:“哪里哪里,拓拔家主太客气了,海岚小将少年有为,行事很是镇定自若,甚有章法。”
拓跋海岚闻言眉头跳了跳,这是在讽刺他强行将他们带过来吗?
梁木樨说了这句话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看着拓跋昭宏。只听拓跋昭宏道:“海岚想要去梅溪书院求学,不知道……”
梁木樨立刻笑道:“梅溪书院虽然是大承的皇家书院,然木樨亦不敢擅自做主。书院有书院的规矩,每个入学的学生都必须通过入学考,不过相信以海岚这么聪慧、沉稳的资质,一场入学考必不在话下。木樨可以帮忙引荐,稍后我就写信,海岚持着我的手书去找天晨岛的院长即可。”
梁木樨想起了那个吃货老头儿,仍不住脸上漾起温暖的笑意。
拓跋海岚原本对于她将自己当成晚辈看的语气甚为不服,一直盯着她看,突然看见她唇角弯了弯,眼中笑意盎然,陡然间脸庞明亮了起来,仿佛所有阳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一般。
他心头猛然突突跳起来,便在这时梁木樨眼波流转,在他脸上扫了一下。顿时,拓跋海岚的心就像被羽毛轻轻拂了一下,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散逸开来,让他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拓跋昭宏看了他一眼,说道:“海岚有什么想要问的,便可以请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是在梅溪书院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还是大承南浔皇后的嫡传弟子。”
这声皇后娘娘,便是提醒拓跋海岚,即便心里有什么想法,也要噎到肚子里去,不可在梁木樨面前表露半点。
梁木樨继续用餐,对两人之间的暗流视若不见。
餐后,拓跋昭宏亲自陪着梁木樨散步,还是沿着贝加尔湖散步。拓跋海岚和莺时等人在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跟着。
拓跋昭宏指着贝加尔湖道:“娘娘觉得这湖美在哪里?”
奉承的好话谁不会说,梁木樨顿时将贝加尔湖狠夸了一通,却见拓跋昭宏摇了摇头:“贝加尔湖之所以美,不单是因为它是尚臻高原不可或缺的水源,在水下面还有大量的煤矿、铁矿、银矿……”
“哇——”梁木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吃惊道,“拓拔家主!”
这些原本是隐秘的事情,不该告诉她的,怎么现在拓跋昭宏像是把她当成自己人一般,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