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思绪杂乱,脚在地上一点就飞跃而起,几个纵身已经到了元坤宫门口。
守在宫门口的内侍和宫女已经施礼想要通传,周牧阳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元坤宫的寝殿十分宽敞,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卧榻上的父皇和守在他身边的母后。
此时太后穿着一件黑底织金色团字福的锦衣,鬓边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些。周牧阳瞧得心里微微发酸。问道:“母后,父皇怎么样了?”
太后抬起眼,没有回答他,只是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你从北雍关回来,你父皇听信谗言将你关到宗人府,那时候我就突然吐血了,是天星治好了我,他从我身上取走了好多蛊虫。”
周牧阳再次揉了揉眉心:“所以,你这是怀疑是有人给父皇下了蛊?”
太后点头:“天星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快点请他进宫来,你父皇这情况跟我以前很像,一定有办法能够克制住他。快去请天星!”
周牧阳摇了摇头:“母后,天星已经去漠北了,你先别急,儿子已经派人往紫阳宫送信了,如实千樽子出了关,他一定会来的。”
太后茫然点了点头,又道:“这可怎么办才好?”说了这句话,她心头忽然一动,脱口问道:“上次夜晚你不是接了草花婆婆会来吗?快点让她来看看!”
草花婆婆现在已经武功和蛊术尽失,她在跟老头儿战斗的这一个多月里,早已经精力不济、油尽灯枯了,现在比普通老妇还不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驾鹤西归了。
周牧阳叹了口气:“草花婆婆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救不得父皇的。”
太后脑子转的飞快,眼睛发亮,又问道:“梁木樨呢?她不是醒了吗?她不是草花婆婆带大的吗?她一定能解蛊的。”
她说着梁木樨,周牧阳心中一动,现在子蛊在他身上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梁木樨曾经跟他说过,子蛊是用来解毒的,梁木樨将子蛊给他,正是因为他中了那个死老头的蛊。
这蛊既然能救他,那么也一定能够救父皇了!
想到这里,周牧阳恨不得惊喜地跳起来,他说道:“母后,你先去休息吧,儿子来照顾父皇。”说罢不等太后反对,连忙吩咐巧珠,“带太后娘娘下去休息!”
“是!”巧珠带着太后出去了,周牧阳才从体内招出了碧绿色的小蚕,伸手指摸了摸它的头,说道:“去吧,帮我救我的父皇!”
这话刚刚落音,就听见一个女子轻柔的叹息声:“没有用的,何必呢?”
周牧阳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女子从殿门口进来。他猝然转身,挡在了太上皇床榻前,喝问道:“你要敢什么?”
顾凤辞款步走进来,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皇帝陛下,你想怎么样啊?”
周牧阳道:“你把我的人怎么样了?”
顾凤辞摇摇头:“没怎么样,只是让他们睡一会儿罢了,皇帝陛下不必紧张。”她叹息了一声,问道,“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得凤女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