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捷道:“我跟你一起去!”他吩咐侍卫们在这里等候左卫营的人,“如果没有等到信号,你们就……你们就直奔皇宫而去!”
侍卫们轰然应是。陈思捷调转马头跟鸣蜩一路飞奔而去。
“什么人!”城门口的守兵喝道。
冬季的天黑得早,虽然才刚刚申时,天已经快要黑透了,不过因为下雪,天空呈现出一种微黄色,四野也映得一片雪白,并没有全黑下来。
城门就快要关了,陈思捷手中拿着一块令牌晃了一下,守城兵还没有看清楚就收了起来,同时喝道:“太子殿下的人也敢拦!瞎了你们的狗眼!”
陈思捷虽然说着这话,但是却没有停留,很快越过城门进去了。他和鸣蜩对视了一眼,心头均是怦怦跳,因为刚才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城门是关着的,现在城门竟然开了,难道是大局已定了?
看着他们飞奔而去,一个守城兵走过来,向刚才查问的那个守城兵道:“什么人?”
那守城兵老老实实道:“说是太子殿下的人!”
走来的人就啧了一声:“我看不像啊,瞧那身形,我怎么看着像是陈侍卫啊!”
“啊!”先头那个守城兵吓了一跳,“老哥,你别吓我啊,不是说要抓吗?”
“唉,管他呢,大人物的事,关咱们什么事?”
……
此时周牧阳已经身轻如燕地越过重重宫墙,进到了后宫之中,他首先想到的是去皇后宫里,不过若是周牧辰已经掌控了皇宫,皇后只怕首当其中不能幸免。
周牧阳想了想,接着夜色的掩护,快步往御书房走去。
平常早上散了朝皇帝一般会在勤政殿看折子,下午小憩一会儿,在看一会儿折子,就会去御书房。
不过周牧阳想错了,皇帝此时却并不在御书房,也不在勤政殿,他此时在皇后的元坤宫里,而他后宫的妃嫔也都以各种名义被请到了元坤宫。
此时的元坤宫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即便是一个苍蝇也很难飞出来。
皇帝沉着脸坐在榻上,而皇后则半靠在榻上,她刚刚中过蛊,元气大伤,面色孱弱得仿佛透明一般。
皇后半阖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两个都不出声,其他妃嫔更是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引起了殿堂里站着的那个男人的注意。
周牧辰站在殿堂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皇帝说道:“父皇既然身体不适,就不要如此操劳了,儿臣很愿意来为父皇分忧!”
皇帝抬眼看着他,冷笑道:“你就是这样为朕分忧的?”
周牧辰面上神情不变,含笑道:“儿臣也是为了父皇的身体着想,父皇日夜忧心……”
他话没说完便被皇帝打断:“朕已经封了你为太子,你就这么等不得了?就这么盼着朕死?”说到此处,皇帝站起身,伸手指着周牧辰,“逆子!逆子!”他手指颤抖,面色紫涨,不过此时竟没有人敢出声,更没有人敢抬头看……
周牧辰道:“父皇息怒,儿臣怎么会盼着父皇死呢?儿臣只是舍不得父皇,想要迫不及待地为父皇分忧而已!父皇这样说,可是冤枉了儿臣了!”
“你,你……”皇帝气得浑身发抖,猛然喷出一口血来,直直地往后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