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凤辞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瘫软在椅子上。
梁木樨莞尔一笑,打开小屋子的门,走了出去。
顾凤辞被送回小院的时候已是浑身湿透,莺时接出来,看见她的样子,惊道:“王妃,什么人见了你?对你做了什么?”
顾凤辞直到现在还说不出话来,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想休息。莺时却似乎没有看到,让小桔和小桃去烧了水,送进来给顾凤辞沐浴。
衣服除去,露出女子光洁的肌肤,以及一条鲜红上面绣着一直金凤的肚兜。
莺时眼中便露出疑惑来,她迅速转到女子身后,果如所料,左肩上没有她熟悉的红痣。
这个人不是梁木樨。
莺时心头跳了两跳,虽然是熟悉的容颜,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子不是梁木樨,梁木樨喜欢海棠和凤凰木,而且她的肚兜都是自己亲手绣的,不是白色就是浅绿、浅蓝或者浅粉、浅紫,从来没有这种艳丽的大红色。
这个人不是梁木樨,那么梁木樨到哪里去了,是扮成这个女子的样子出去了,还是被他们带出去暗害了?
她心头怦怦跳得厉害,但面上不动声色地给这女子洗好了收拾好了,安置睡下。
然后莺时便急不可待地去了婆婆那里。
王府的侍卫们都被下了牢狱,这里只有她跟梁木樨、小桃、小桔和婆婆,都是女眷。虽然她们不能出这个院子,但却能在院子里自由走动。
“婆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人的容貌?”莺时开门见山地问。
婆婆一惊,抬眸问:“她要做什么?”这个她,自然是指梁木樨。
莺时摇摇头,叫小桔和小桃去门口守着,将刚才的发现说了。
婆婆浑浊的眼睛一亮:“这么说,丫头是逃出去了?”
莺时摇头:“还不好说,不能确定是不是被他们暗害了。”
婆婆道:“既然已经获罪了,赐死便是一句话的事,何必费这个心思。”
也是这个道理,莺时渐渐放下心来,婆婆便道:“带我去看看。”
那女子依然睡着,睡梦中满头大汗,身体瑟瑟发抖。
婆婆将手抚在她额头上,露出了顾凤辞的容颜来。
莺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婆婆也露出笑意来:“自作孽,不可活!不过这样还不够,我来给她加固一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圣旨到!熠王妃接旨!”
莺时忙忙地出去:“王妃病了,昏睡不醒,请公共见谅!”一面将一个鼓鼓的钱袋子塞给了那内侍。
那内侍随手点了点,塞进了袖子里,直接将手里的明黄卷轴给了她:“自己看吧!唉——”
莺时躬身施礼,展开了卷轴,见上面写了明日午时将熠王妃执行火刑的旨意,顿时面上露出又惊又急的神情来:“公公,不能宽限几日么?至少要等到王爷回来!”
那内侍看在刚才那一袋子金铢的面子上提醒了她一句:“这位姑娘,你忘了,熠王无诏不得回京!别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