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愣了一瞬,豁然开朗,一挑大拇指道:“王爷,高啊!这招简直太高明了!”
熠王笑了笑:“知道了就去办吧!”
内侍唇角含笑应声,心中不由对自家的主子又佩服了几分。
人人都说端王只是个绣花枕头,空有其表,但是谁又真正了解他,谁又知道他其实精于算计、聪慧异常。
就比如今天这道计,让在宗人府大牢里的熠王染上疫病,还有谁不明白的?太子可能会染上疫病,因为他去过疫情区,但是熠王没有啊,他才刚刚回京啊。
他回京了,在城门口献俘了,出尽了风头,谁最受不了?
当然是太子!
所以太子就跟宗人府的人勾结,让熠王染了疫病,这样比太子染病定罪熠王要直接轻松多了。
一箭双雕啊!一石二鸟啊!
高,实在是高!
这么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俩!
内侍欢天喜地地去了。
……
此时南城的孔雀台里绿树荫浓,大片大片的香樟树还顶着高大浓密的枝叶,而梁木樨住的院子里种了好多颗银杏树,银杏树中间又夹杂着好些桂花树。
所以不管是银杏树的落叶还是桂花树的落花,都是金黄一片。
院子里清香怡人,梁木樨刚刚沐浴更衣了,正准备吃莺时端来的晚饭。
苏澜匆匆进来:“刚才鸣蜩传回来消息,有人进宗人府探望熠王了。”
梁木樨拿起了筷子,示意他们一起吃,她从小在婆婆的教养下长大,虽然那时候南瑶已经灭亡了,但吃饭的时候还是很讲规矩,总是她跟婆婆一起吃,再没有第三个人了。若是婆婆不在便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吃。
后来有了周牧辰便也不觉得寂寞,还有顾凤辞,吃饭的时候总能一起,顾凤辞家教很好,吃饭的时候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周牧辰虽然是在宫里长大的,却从不讲究这些,每次吃饭总是说说笑笑。
以至于现在梁木樨一个吃饭都觉得很是寂寞,想想习惯真是可怕。她住到梅溪书院之后就跟顾凤辞一起吃饭,顾凤辞不在她会叫上莺时和鸣蜩一起吃。
莺时和苏澜早已习惯了梁木樨的行事方式,她让吃饭便吃饭,推脱了她反而不高兴。
于是苏澜端起碗来边吃边说:“鸣蜩还在那边跟着,我觉得是端王的人,因为太子不可能这么傻,熠王一回来就对他下手。”
“周牧宇么?”
近日献俘的时候并没有太注意,她已经不太记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一双眼睛太过妖艳,勾魂摄魄。
梁木樨想着摇了摇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给端王准备一份见面礼!”
“公主要准备什么?”
梁木樨将筷子掉了一头,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苏澜立刻会意:“好,我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