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听说了熠王重伤被贬,觉得自己重生之后忙忙碌碌都成了一场空,心中郁郁,无法排解,所以天地茫茫却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想不到今时今日竟能够他乡遇故知,还能再见到他。
她从莺时口中得知周牧阳是给她去延请名医去了,难道说容与就是那个名医?
容与看着她牵起的嘴角,说道:“你看,她现在不是很好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很严重很严重!”周牧阳被他挡着,没有看清里面的情况,只知道莺时守在床榻前喂药。
“快点,师父快点!再晚了她就要死了!”
容与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叫:“死不了死不了!哎呀你这么急做什么?你老子要死都没见你这么急!”一边咒人家爹死,一边踉踉跄跄的进来了,完全没有了先前手抚玉笛的谪仙姿态。
梁木樨心说,这人真奇怪,楚宇皇帝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么就要死了?他可是要等到好几年之后才会死呢!
不过……
等等!
周牧阳刚才叫容与什么?
师父?
容与是他师父?
那他那次见自己……
来不及多想,他们已经到了面前,周牧阳道:“师父你看她……咦?”他惊异了一声,随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明亮的笑容,仿佛乌云散开明媚的阳光瞬间洒落下来。
“暖暖,你醒了?”声音微微带了一点沙哑,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好听。
“嗯?改名字了?”容与点点头,“嗯,改个名字也好……暖暖,这名字不错!”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接过莺时手里的药碗闻了闻,皱眉道:“这是哪个庸医开的药?”
莺时恭恭敬敬地答道:“这是紫阳宫叶少君以前开的方子,叶少君现在不在,我们的驿站也被封锁了,暂时出不去,只能先将就用着……”
话没说完,容与就直摇头,莺时一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啊!”容与一副看着胡闹的小孩子的样子看着莺时,“对症下药你懂不懂?不懂就别乱给她吃啊!没吃死算你们的运气!这要是吃死了倒霉的可是我啊!”
莺时强忍住才没有翻个白眼,怎么死了倒霉的就是你了?你算哪根葱?难道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梁木樨心里说,原来是这样。
旁人不知道她却是记得清楚,周牧阳在她十岁那年见到她的第一件事说的就是他们为什么会重生——那是因为他的师父用灰飞烟灭做代价逆天改命,才让他们能够得以重生的。
看来周牧阳所言非虚。
可是按理说周牧阳的师父已经灰飞烟灭了,就是不存在了啊,怎么还能够出现在这世间?难道他们重生的一个世界不是他们原来的那个世界?
还是说他的师父已经修成了大道逃出了六道轮回?
哎呀,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也太玄奥了,不是她这等凡夫俗子能够想得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