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柱子现在连嘴巴都没有了,脑袋上边就只有几个细细的裂缝,还能勉强称之为五官。她拿着颗丹药凑到柱子面前去,柱子都半天没能张开嘴来。要不是糯米早就对这有心理准备了,又是个耐心的,就要被他现在这模样又惹得红起眼眶来。
这丹药即便是放到了嘴里边去,也不代表就是服下去了。
柱子现在已经完全不像是个正常的人了,哪怕是将丹药含在嘴巴里边,也完全不懂的吞咽。糯米研究了半日,只能无奈地教他仰头,好让那丹药顺着喉咙一路滚落到身体里边去。
等丹药下肚以后,糯米便要开始费尽心思地帮着柱子去消化那丹药的药力。
柱子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只是一个器皿罢了,他的魂灵被放入〖体〗内以后,就好像是被放入了一个器皿里边一样,而丹药也是同样的。那丹药一路滚落到了柱子身体里边去以后,就停在了身体的空洞里边,就滚落到了柱子的魂灵边上,完全没有被消化的意思,更不要说是能够被利用起药力来了。
糯米闭着眼睛拉着柱子的手,将神识一路延展出去,同柱子魂灵里头烙下的那印痕生出呼应,一路监视着柱子〖体〗内的情形,最后终于发现那丹药落到了柱子的〖体〗内,就好像是落入了一个装丹药的瓷瓶里边一样,压根儿没有什么变化的。
无奈之下,糯米只能又亲自指挥着自己的神识,同柱子的魂元联通起来,慢慢地将那丹药的药力化解开来,好叫那药力传输到柱子身体的经脉里边去。
柱子的身体虽然已经变锻造得完全不似寻常的肉体了,但实际上〖体〗内的结构还是没有多大变化的,那些灵脉也都已然存在,五脏六腑也没有错位,只是被仙药熏制过以后,都成了干巴巴的一团,七歪八扭地粘在肌肉上边。
想要指挥着魂灵去催化那丹药,倒是件简单的事情。毕竟糯米已经在那魂灵里边烙下了自己的印记了,哪怕魂元一路沉睡着,有着糯米的一缕神识存在,她就已经能够直接用自己的神识去将那丹药催化的。
她自然也想要将柱子的魂灵也一并激活过来的。可惜不论她hua费多少心思和功夫,柱子的魂灵也已经是同一个石头一样,完全不会对她做出呼应。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催化药力的事情包揽了下来。
等这药力催化完了以后,才真正是叫糯米忙得有些哭笑不得的,当真是叫她努力咬着嘴唇,才能不叫泪hua从眼角淌下来。
柱子〖体〗内的灵脉已经完全干涸了。就好比是一条长久没有水流的河床,如今里边不但是又干又燥,还萎缩成了细细扁扁的一根,里边完全没有一点儿灵气的踪迹。
糯米试探着用自己的真元力灌入到了柱子的〖体〗内去,学着当初清明真人查探她的经脉那样,将柱子的经脉查探了一遍,就发现柱子的身躯如今当真已经不是她所能够理解的那个范畴了。即便她将清心丹的药力催化开了,溶解在柱子的身体里边,那些药力也并不会顺着经脉流转。
因着柱子〖体〗内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流动着的灵气和真元力了,自然就更不会将那些药力吸收过去了。
糯米勉强用自己的神识拉扯着那些药力,在柱子的经脉之间冲刷了一遍。
那些药力同她的真元力才方始靠近柱子的灵脉,糯米便感觉到柱子那只被她拉着的大手猛地一震。
这种震荡同生物的动作并不一样,根本不是那种打颤儿一类的行为,反而更像是一件物体被外力推动时候所发出的晃动。
糯米心里边一酸,却也知道自己不能现在就放弃,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柱子的反应,收敛心神,专心地用神识引到着药力,在柱子的经脉里边运转了一个周天。
柱子的经脉已经完全粘连在一起了,糯米在用清心丹的药力去冲刷那些经脉的时候,便是要将那些粘连住的经脉从中间撕裂开来,将那些经脉重新打通一样。这样的行为,就好比是一个修士要强行为毫无灵根的世俗之人用灵气洗练经脉一样,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一不小心,甚至会叫那世俗凡人命丧当场。
饶是柱子这样已经毫无知觉的蛊人,在被糯米这样引到这清心丹的药力洗练灵脉的时候,都止不住一次一次地浑身发颤,可见这干涸的灵脉被重新打通的时候,对身体的冲击是有多巨大。寻常世俗凡人,并没有能够承受灵气的灵脉,只有一道供武术内功流转的经脉。经脉被灵气冲击洗刷过以后,的确能够大大提升世俗中人的体质,可这中间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咬咬牙就忍耐下来的。
到了这种时候,糯米倒是有些庆幸柱子是个毫无知觉的蛊人了。他完全没有痛觉这回事,也就不会在这样的过程中出什么差错。不管这药力对柱子有没有什么帮助,可至少也不会叫柱子的情形变得更糟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