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副样子，从走出别墅到现在，吉尔看到的雄山城每个人都是这副样子，表面上维持着谦恭有礼，眼底却带着抹不掉的戒备和负面情绪，没有人例外。

或许确实有极少数人仍保持着天真和善良，可是吉尔并没有看到，而且在这座大染缸中，这些天真善良的人能保持多久本性不被污染呢？

所以吉尔才会没有负担，随着时间推移，吉尔的观念已经逐渐改变，吉尔仍然不会杀死善良的人，但是吉尔已经不会在毫无理由的怜悯，尤其是面对这些暗藏着大量负面情绪、随时都可能化为魔的人。

吉尔在卡普罗主动掀起滔天巨浪后，又主动将湮没卡普罗的大浪退去，就是吉尔下定决心的前兆。

“……。”

看到吉尔淡然的样子，工作人员眼底嫉妒更浓，只得努力检查机器是否真有问题，结果当然让他大失所望，机器的工作状况良好，没有出错。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机器工作状况良好，这是机器开出的等级凭证，还请您拿好。”

嫉妒让工作人员紧紧握住了拳头，却不敢私改机器给出的结果，在雄山城被愤怒的三级魔法师消灭，绝对没有人会为他说话，就算是福利还不错的冒险者公会，也绝不会为了他开罪三级魔法师。

“嗯。”吉尔拿着凭证，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沉重的心情走向出口。

吉尔第一次尝到了暴力带来的好处，尽管这是不是好处需要待定，但确实为吉尔带来了便利。就算心怀嫉妒，死亡的恐惧却让工作人员动作陡然变快了不少，绝不敢拖延，这是雄山城长久以来建立在暴力上的秩序带来的好处。

或许，暴力也不是绝对没有好处……。

雪石早就等待在出口，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吉尔，敏锐的感觉让他察觉到了吉尔和平时有些不同。

“怎么了，吉尔姐。”

“不，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明白了某些事情。”

一味的暴力没有好处，适当的暴力却不一定会有坏处，不只对人如此，对城市对国家，或许也是如此。

“明明就是人组成的国家，可为什么……。”为什么不自觉就不想使用暴力呢。

吉尔有些奇怪的笑了笑，打一棒子给颗甜枣，对人来说很有效，也可以套用到兵器化上，那么为什么不能用到治理城市国家呢。

“哈！”对于突然笑了的吉尔，雪石完全不明所以然，最终只能归结到人类多变的性情上。

又经过几道手续，在工作人员惊讶又恐惧的目光中，吉尔轻轻走向前台，将两份材料递交给少女。

少女早有所料般露出大大的微笑，像是邻家少女般为吉尔和雪石送上祝福。

不少有经验的老鸟已经猜到了吉尔的评级，刚才对吉尔有歹念的老鸟立刻压低了帽檐，悄然掐灭心中的念想，消失在冒险者大厅。

“还请稍等……请问你们两人默认成立冒险队，可以吗？”

“可以，名字……”吉尔看了眼雪石，见对方毫不在意，直接说道：“就随便吧。”

少女微愣，立刻说道：“就叫冰雪冒险队如何？”

吉尔轻轻点头，少女快速将剩下手续办理妥当，然后将徽章和证明书交给吉尔。

“这是你们的冒险者徽章和证明，由于你们分别达到了三级职业者和二级职业者水平，又组建了冒险队，所以可以直接接取高级任务，不过由于没有信用评价，所以可能有些人会拒绝你们，还请做好准备。”

少女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是雄山城特殊环境造成的不信任感，对于没有信用评价的新人来说，想在雄山城接任务并不算件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