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来吗!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柯家会宣布你跟沈拓的婚事!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我怎么可能做得到!”相比较容恬的克制,孟之野用力扯扯了自己的领带,年轻清俊的脸因为愤怒胀的通红,一把握住容恬的手腕,大声怒吼,“你不是说是迫不得已么,现在怎么肯跟他结婚!小恬,你是我的!你难道忘了你说你喜欢的是我!”
孟之野声音越说越大,清俊脸孔微微狰狞,双目通红痛苦,“你说要跟我在一起的!”
容恬想也不想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下意识仓惶看了眼四周,气急败坏,“你想把所有人都引过来是不是!”
“我就要把所有人都引过来,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小恬,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会弥补你的,我保证我一辈子都对你好的,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说服我家人,我们去跟他们说……告诉他们那个化装舞会都是因为我一时糊涂……”
光明正大看戏的樊雅霍然抬眼,身体微僵,拳头握紧,指尖刺入掌心。
那个化装舞会带给了她永远弥补不了的伤痛,这些日子她也刻意不想去回忆,如今被人揭破,才觉得心口空洞洞的有风刮过,空洞里挤满了悔恨与懊恼。
如果她没有自作主张去参加那个晚会,或者她能更小心点,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拳头突然被温热的大手裹住,容浔慢慢拨开她冰凉颤抖的手指,轻轻抚着她掌心被指甲刺出的半圆,暗海的长眸里写满呵怜,俯下身,轻轻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男人唇瓣温热湿润,轻触在掌心,像是过了电,陷入回忆中的樊雅一个激灵回过神,触电的似的猛地抽出被男人握着的手,动作太大,也忘了自己坐的是没有扶手的长软椅,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仰,惊出了半声低呼。
一直默默听着的容恬霍然回过头,惊疑不定的看向角落,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但孟之野根本没有给她仔细去想明白,他猛地一把搂住容恬,通红的双目泪光微闪,清俊脸上全是刻骨悲凉,“小恬,我们去告诉所有人,你丢掉的那个孩子是我的……”
“不要!”容恬尖叫出声!
孟之野没想到容恬反应会这么激烈,身体一僵,慢慢松开手臂,惶惑震惊不掩悲凉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女人,就算他再糊涂,也大概猜出一些东西,“小恬你……”
容恬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一把急急扣住孟之野的手臂,放软了声音,眼底泪光闪闪,“之野,不能说,求求你不能说,如果我爷爷知道这件事,我会被……你会被我家人杀了的,甚至还会波及到你家里人,我不能这么自私,你跟我都不能这么自私,你懂不懂?”
经历了那些磨难,昔日娇俏甜美的女孩身上多了几分女人的韵致,美丽脸上满是惶然急切,眼眶微红,眼泪将落未落,楚楚可怜的让铁石心肠的人也能软化了心。而且她一字一句丝毫不提自己,所有都是为了孟之野考虑,仿佛自己真的是不得已才选择这一条路的。
孟之野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疑惑震惊早就彻底烟消云散,痛苦拧眉,“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他根本不爱你……我看的很明白,他不爱你!”
“我没办法!”容恬低叫,泪落两腮,“化装舞会的事情已经影响了我们容家的声誉,为了容家,我必须要洗刷我身上所有的脏水,还有我外公,他年纪那么大了还要为洗钱案在奔波,我嫁给沈拓,沈家就会帮我,我妈现在只有我一个女儿,她让我嫁,我不能让她伤心的!”
“你知道我有多恨,是他害得我们的孩子没了睁眼看这个世界的机会,害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还整天羞辱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底!”容恬秀美脸孔微微扭曲,眼底全是最深切的恨意,“可是我没办法!我必须要嫁给他,之野,我知道你会一辈子对我好,我跟你在一起会很幸福,可是,我们真的没办法那么自私……”
容浔一手不容抗拒的环住樊雅的腰,低低笑了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道,“看不出来,她居然也有这么好的演技,看来我以前还真的小瞧她了。”嘲讽勾唇,“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的有她妈几分真传。”
樊雅被迫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这个时候也不方便跟他挣扎,鼻息间全是男人清郁气息,满心满身的不自在,一听这话立刻瞥了眼过去,眼神微带嘲讽,一副‘你们容家人不都是这个德性’的表情。
容浔淡笑,顺手捡起落在地上的羊肉衫替她盖住腿,“我从来不认为我是容家人。”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长成这样,跟我妈没什么关系,纯粹是我自己长歪了。”
即使樊雅现在无比烦躁,也忍不住想笑,唇角刚刚勾起,又迅速敛平。
容浔眼底滑过一点笑意,顺手捡过地上的羊绒衫,盖在她的腿上。
容浔说到悲处,捂着脸缓缓软跌在地上,喃喃的道,“我也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所有人都欺负我,所有人都在害我,我能怎么办?我根本斗不过,我身不由己,我真的没办法……”
孟之野木木的站着,空茫看着跌坐地上哭泣的心爱女人,刹那间心碎成片,面如死灰,“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他嘶吼一声,无处发泄,只能泄愤似拍向身边几棵高大的灌木!
灌木轰然倒塌,压垮灌木后的几盆大仙人掌,仙人掌花盆哐啷脆响,直接压向最后一排开的正好的金橘树!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