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刘真年老昏庸,不足为惧,陈亨乃是我的旧部,不会也不敢轻易对我下手,只有这个卜万,据说是个将才,如果能够将他除掉,当然是好,不过此刻松坪关的防守会非常的严密,我担心,万一有什么意外,那将是我朱棣最大的损失!”朱棣七情上脸的说道。蓝月当然知道朱棣这种冷酷无情的人对谁都不会有真感情,不过他还是装作感激的样子说道:“多谢燕王殿下关心,我会小心从事。”
“你看要不要带几个帮手?”朱棣问道。
蓝月本身想把朱能带去,但转念一想,不能是自己带过来的人,既然投靠了朱棣,就是朱棣的人,自己如果和他走得太近,反而会害了他,便回答道:“行刺杀人这种事,人越少越好。我自己就足以应付了。”
说着和朱棣并肩往外走去,朱能和谭渊远远的跟在身后。
走到辕门附近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只见一对士兵押着两个人往里走来。
其中一人虽然被士兵押着,但仍然不停的在申辩:“你们凭什么抓人?你们抓错人了,我们就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朱棣停下脚步,问谭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会儿谭渊过来回报道:“手下将士在军营附近发现两个可疑人物,估计是大宁军方的斥侯。”
蓝月只是看了一眼这两人,对朱棣说道:“看这两人进了军营还到处东张西望,是斥候习惯性的眼神,普通生意人早已经瞎得尿了裤子了。”
略一沉思,便对朱棣说道:“暂时不用出城,我有办法了”说完,在朱棣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朱棣频频点头。
一会儿这俩人被带到了中军大帐,朱棣坐在当中,蓝月站在他的身后,左右分立的分别是谭渊和朱能。
蓝月仔细观察了这两人,其中一人,皮肤白皙,长得颇有几分英俊之色,神情闪烁,目光犹疑不定。
另外一人肤色粗糙,满脸横肉,给人以凶狠之态。
这俩人被五花大绑带了进来,坐在中间的朱棣,和蔼可亲的对周围人说道:“快快将这两人松绑。咱们现在还没有和大宁军方开战,所以不管这两人是什么人,哪怕是大宁军方的人也不能被称为奸细,最多算是个使者嘛!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手下士兵随即给两人送了绑。
朱棣又和颜悦色的对两人说道:“本人即是燕王朱棣,此次来到遵化,本想拜访大宁的一个老友,没想到遇到你们两位,也算是你们的造化,如果不是我,估计谭渊会先将你们大刑伺候,最后再一刀杀死了事。”
“是本王不会为难你们,我就是想让你们看看,本王不但爱民如子,也爱兵如子,所以无论你们是不是大宁军方的斥侯,我都不会杀了你们。”
“现在你们二人可以如实的交代你们身份了。”
朱棣的话音刚落,那面容凶狠的汉子就叫起屈来:“燕王殿下做主,他们冤枉我们,我叫李千,他叫宋万,确确实实是到处游走的生意人”
那个皮肤白皙被称作宋万的人,却眼珠乱转,默然不语。
蓝月轻轻的在朱棣背后耳语了一句,朱棣便吩咐道:“把李千押入下去,不要为难他。宋万留下,我要你们好好伺候他”
此言一出,宋万吓得哆嗦起来,朱棣却吩咐左右给宋万赐座,笑着说道:“不要害怕,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呢”
李千被押了下去,本来他还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幸灾乐祸的准备看着宋万受刑,哪知道临被带走的时候,眼睛一瞄,却看见朱棣热情的给送万赐座,顿时感觉摸不着头脑。
等到被送到关押的地方,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漆黑的牢房,还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单间,只是门口有栅栏锁住而已。
军士们将他锁进牢房后,便不再管他,扬长而去。
李千倒在床上,虽然又渴又饿,但想想宋万有可能遭受的刑罚,自己却能够逃过这一劫,又沾沾自喜起来,不一会儿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快到半夜的时候,以前被外面的脚步声和轻声的说话声惊醒。
斥侯的本能使他继续装睡,嘴里打着呼噜,耳朵却高高竖起。
只听走廊上脚步声传来,一会儿传来了两个人轻声说话的声音,是朱棣和宋万在低声交谈。
一股浓重的酒味传了过来,看样子两人都喝了不少酒。
只听朱棣酒意朦胧的对宋万说道:“我给你的这封信,你要好好的收好,一定要给我转送到卜万手里,这是十两金子,你也藏好,等你把信交给卜万,他自然还会再给你十两金子还有千万不要被你的同伴知道”
李千听了心中吃了一惊,他悄悄的睁开一点眼睛偷偷看去,只见二人喝得满脸通红,朱棣将一个金元宝塞到宋万手中,接着宋万才被安排到隔壁的房间。
李千顿时心中又气又恨,心想二人同来,凭什么自己又渴又饿,他却好吃好喝,还能两头拿钱?顿生忌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