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为了商韵儿高兴,不入大同,而是先来到了北岳恒山脚下探访悬空寺。
但见翠屏叠嶂,山势陡峭。悬崖峭壁间,一座寺庙凌空而建,远远望去,如神楼仙宫一般。二人逐步登临,钻天窗,穿石窟,跨栈道,步长廊,几经周折,忽上忽下,左右回旋,仰视一线青天,俯首而视,峡水长流,叮咚成曲,如置身九天宫阙,犹如腾云归梦。
来到主殿,蓝月举目观瞧,忽然很是诧异。原来在殿内正中端坐的是佛祖,慈和安详,左边却是儒家始祖孔子,微笑谦恭。右边供奉的却是道教始祖,老子李耳。
商韵儿看了感慨到:“如果世上的芸芸众生,都能够如这三位老祖一样,和谐共存c无量渡人c普渡众生,再也没有争斗厮杀c仇恨怨嗔,人间即是天堂,那该有多好啊!”
蓝月听了一愣,默然不语。
二人走出悬空寺,来到山下岔路口,一条通往大同府,另一条路继续往东,由此可通往北平。
蓝月看了一眼道路,这才对商韵儿而说道:“那就继续东行,不去大同了吧。”
商韵儿挽着蓝月的手,心中暗暗高兴,他知道蓝月原本的计划是要去大同府刺杀李秉仁,如今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弥散杀机,更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能用自己的一腔柔情让蓝月忘掉仇恨,从而放弃行刺朱元璋的计划。
二人从小路东行,但见繁花似锦,婉转鸟鸣。商儿心情舒畅,便轻轻唱起小曲儿来。
那一刻,蓝月如坠云中,甚至忘记了仇恨。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木鱼声传入二人耳中。
远处闪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僧人,手持木鱼,挡住二人去路。
只见那僧人约摸四五十岁,细眉长目,圆圆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端的是一个得道高僧的模样。
蓝月知道来者不善,停下脚步,将商韵儿挡在身后。
“大师何方高人?为何站在这荒山野岭的小路上,是准备向小可化缘还是准备拦路打劫呀?”
“阿弥陀佛!贫僧乃五台山法华宗昙静,敢问施主,可是靖海侯蓝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蓝月出言反问道。
“看来真的是蓝施主了,既然如此,平生有一句话相送,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回头?回哪里?”
“当然是回大同。大同李知府已经在前面路上给蓝施主准备好了上路的囚车,蓝施主不必客气,这就请回。”说完那和尚双手合十念起经来。
蓝月气急而笑:“好狗不挡路,你这秃驴在五台山不好好呆着,却跑到衡山来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双臂一震,整个人腾空而起,左掌右拳朝昙静劈去。
昙静不慌不忙,将木鱼收回袈裟,双掌先合后分,不偏不倚的接住蓝月的拳掌,二人硬碰硬的过了一招。
“腾腾腾”,两人各自退后三步,这一招看似势均力敌,蓝月心中吃惊不已,自己本身并不以武学招数见长,此刻这一拳一掌乃是自己掌握先机c尽力所为,对方却能硬桥硬马的接了下来,看似两人打个平手,其实是对方稍占了上风。
那僧人也吃了一惊,原来昙静乃是北方武林宗师级的人物,其武功地位和少林寺方丈齐名,一般他和人动手只需施展五成功力,必可手到擒来,知道他刚才施展出了八成功力,却没能奈何蓝月,心想此人果然有些门道。
想到这里心中有了计较,双脚站定笑道:“难怪施主能够横行北方武林,原来是身具金丹之故,只可惜金丹魔化,而我佛门武功正有降魔伏妖之功。今日遇着我,也是你命中该有此劫,你就认了命吧!”
说完口中低颂佛音,使出法华宗秘不外传的降魔掌法来。
蓝月见对方掌影飘忽,毫不畏惧,暗暗调动体内金丹,将身体速度调至极限,以快打快,一招不让地攻向对方。
二人此刻皆全力以赴,半盏茶的功夫后,二人同时身中数招。蓝月由于外门功夫独到,挨上几掌后也毫无受伤感觉,但是昙静每挨上蓝月一拳或一掌便微微皱眉,蓝月见了心中高兴,只要坚持如此快攻打法,再过一会儿便能稳占上风,想到这儿身法越发迅捷起来。
昙静见状,只是加紧口诵佛音。
又过了片刻,蓝月觉得对方的佛音在自己脑中越来越响,金丹越来越慢,脑袋渐渐发晕,身子发沉,速度一点一点的慢了下来。
突然间蓝月觉得丹田处一阵剧痛,而自己已经被对方一脚踢中丹田,不但如此,大和尚低低吟诵的佛音听在脑中却如同震天响的雷鸣一般,听不到其他声音
终于,又一掌重重的击中了蓝月的胸膛,蓝月倒了下去,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商韵儿焦急的呼喊,但自己却听不见任何声音。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蓝月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待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大牢中,浑身上下手铐脚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