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z乌话中夹着一点兰花县的方言,南易听了个半懂不懂。被拦住的中年人很客气,安静的等妇女说完,才操着衢市普通话说道:“这位女同志,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你别急,到我办公室坐,我们慢慢说。”
说着,中年男人就邀请中年妇女往大院里面走。
这两人,南易大致已经猜到是谁,男的应该是刚上任不久的一方父母谢改革,z乌能够发展起来,谢改革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女的,南易依稀记得她应该叫陈爱俏,将来也是一个名人。
南易没想到这么巧,让他看到了z乌小商品市场发展史上的浓重一幕。算一算时间,z乌第一代的城区小商品市场也应该快要建起来了。
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绣湖,在绣湖的边上有一座大安寺塔,绣湖和大安寺塔可以说是z乌文化的象征,绣湖也养活了无数的z乌人。
“在宋代,这个湖联通江河,面积也很大,湖里的水要灌溉无数的农田,后来,疏于治理,绣湖的面积越来越小,而且,附近的农田也变成了城市,绣湖失去了它的灌溉作用,变成了一道风景。”
沿着湖边行走,南易一边给上戸雅美介绍绣湖的历史。
“会长,你来过这里?”
“没来过,旅行指南上看到的。”
南易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是回答“来过,还呆过”。
在绣湖边上站了一会,回忆了一下往昔,南易又率先往前走,绕着绣湖来到了西门街。
西门街是z乌的一条老街,这条街边上有不少住户,街上也有不少商店,以吃食为主,各种小吃都有,什么糖烊c三分饼c千张面c东河肉饼c择子豆腐c赤岸豆皮素包。
不过,这些小吃里面,南易只承认东河肉饼是z乌的特色,其他的几样就算了,周边县市都有一模一样或者类似的小吃,根本扯不清楚哪里的才算是正宗。
一人拿上一个东河肉饼继续前行,南易的注意力大部分还是集中在街边摆摊的人身上。
一块门板两张条凳就是一个摊位,地上垫上一块布,把卖的东西摆在地上,这也是一个摊位。
不时的有人在摊子上停留,挑着货物,打听着价钱。
腔调多种多样,不仅有z乌的十八腔,南易还听到了周边县市的腔调,估计是过来上货的,看来z乌的小商品已经可以在周边辐射。
南易在观察,上戸雅美也在观察,会长说要在这里投资五百万,可她现在还看不到这里有什么值得投资这么一笔巨款的。
开工厂不如去羊城c深甽,那里是开放型城市,政策更好;山货,好像这里也没有,有的
只是比较繁华的小商业文化,对了,敲糖帮。
从火车站一路走来,碰到了不少敲糖帮,这帮人游走着做生意,不如把这帮人聚在一起,建一个批发市场造成集群效应。
“批发市场难道会长真正想投资的是商业房产?”上戸雅美一边观察,一边在脑子里面思考。
南易就简单的多,他只是走马观花,更多的是看风土人情,在z乌该怎么投资,他早就成竹在胸;事实上,梁慧文已经在香塂组建挂在创造力置业名下的南国红豆商业地产发展公司。
“南国红豆”主要致力于商业地产投资和开发领域,初始,就从参与批发市场的投资开始。
“抓贼骨头,抓贼骨头啊!”
循声望去,前面一个脏兮兮的女人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着东河肉饼,后面,南易他们刚去过的饼铺的老板拿着一把火钳在追。
“下手真狠啊。”
南易看着女人手里那一沓厚厚的东河肉饼,稍微一数就不下十张,两毛一张,两块多钱啊。
“我了个去。”南易吐槽道。
原本他想事不关己,可这个女的脚一崴,直勾勾就往他这边撞过来。
南易退后一步,校花就往前一插,一抬右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左脚一提就要往女人的膝盖上踹。
“算了。”
听到南易的呵斥,校花把脚收了回来,右手掐紧同时往下压,把女人按蹲在地上。
肉饼铺的老板这时候已经追到跟前,手里的火钳往女人的脸上戳指着,“你还真狠啊,我一天也就只能赚十来个饼钱,你是要把我一锅端了啊。我”
肉饼铺老板越说越气,扬起火钳就想往女人的头上砸。
这时候,抓到贼都是先狠狠的收拾一顿,鼻青脸肿都是轻的,打断手脚甚至是被打死的也不再少数。
“这位老板,手下留情,人家是个女的。”
“女的也得打,做贼骨头的都没好东西,打死也活该。”
南易指了指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女人,“你看看,她是饿坏了,这位老板,还是算了吧,出门在外,谁还能没个难处,饼钱我给你。”
说着,南易就从兜里掏出钱,点出三张一块的递给肉饼铺老板。
“那,那就算了。”肉饼铺老板接过钱,又拿火钳指了指女人,“算你运气好,遇到好心肠的人。”
“散了吧,散了吧,没热闹看了。”南易摆摆手把边上看热闹的人给请走,然后让校花把女人给放开,蹲在女人边上说道:“被抓住了也不慌,就顾着吃,是个角色啊。”
南易说着,把脖子上的书包拿下来,从里面拿出一本工作手册,在上面写起来。
等写好,就把那一页撕了下来,复又从兜里掏出一沓对折的整整齐齐的大团结,十张一沓,一沓一百块;又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几张粮票点了点,把钱和粮票拢在一起,夹在纸里面递给女人。
“20斤粮票,100块钱,加上刚才的3块,一共103块。你是什么人,有什么遭遇我都不知道,不过遇到了就是你我的缘分。
这些,是我借给你的,年息五厘,要是混成人了,记得还我,要是混成鬼,就当是我送给你买子弹的吧。”
女人听到南易的话,停止了进食,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给给我?”
“不是给,是借,要还的,好好活吧。”南易把东西塞到女人手里,站起来就转身而走。
“我叫颜盼南,你的钱,我肯定会还你的。”女人冲着南易的背影大声喊道。
南易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走。
颜盼南的目光一直追随南易的背影,直到南易走远,才摊开手上的纸,默念道:“弱骨难夸羽翼丰,群狙戚相死从容;旧事谁堪眠蓬岛,胡旋乍舞四面风。文昌围南易”
“会长,你觉得刚才的投资会有回报吗?”
在招待所开好房间住下,上戸雅美就把这个问题抛给南易。
“无所谓,一百块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是检验一下我的眼光。”
“随意性投资?”
“应该叫广撒网型投资,把网撒下去,至于能不能逮到大鱼就看天意。在房间呆着,我去和服务员套个近乎。”
南易吩咐了一声,从书包里拿了一包大白兔奶糖,又揣上刚才在外面买的葱管糖和葵花籽,出了房门就往招待所前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