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杨铸骨子里的阴狠也被激发了出来,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蟊贼还没有缓过劲来,又是使出吃奶的紧,一铁链朝着蟊贼脑袋上砸去。即便是匆忙之间闪躲,那条铁链依旧砸在蟊贼的肩背部位。
五月下旬的泉城,所有人都穿着薄t恤,因此蟊贼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立马出现了粗大的乌紫血印,而他更是发出一声不似人叫的哀嚎。
趁他病,要他命。杨铸向来不能算一个好人,因此也完全没有后世键盘侠们的怜悯之心,喘着粗气之下,无视自己手指被夹破皮后传来阵阵的疼痛感,又是一铁链砸了过去。
哎呀~!
哎呀~!
连续七八链条之后,蟊贼终于扛不住,浑身哆嗦着放下了锤头,任由杨铸捡起来,然后用铁链把自己捆住。——倒不是他傻到不知道逃跑,而是刚才有两铁链砸到了他膝盖上,剧痛之下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逃跑了。
蟊贼看了看依旧还在昏迷中的同伙,又看了看一直在发呆的于晓华,最后看了看眼中凶芒依旧没有收敛的杨铸,
即便是身上疼痛男人,依旧忍不住心中一激灵,然后垂下了头。
丫丫的,劳资今天倒了血霉了,遇上这么两个狠人!
平时遇到的苦主,只要被自己眼睛一蹬,锤头一亮,哪个不是乖乖地忍气吞声,哪像这两人,头铁地非要跟自己等人硬杠!?
想到这,蟊贼,偷偷瞅了瞅周边逐渐变得正义凛然起来的众人,不屑地撇了撇嘴。
nnd,今天运气不好,劳资认栽!
于晓华看着眼中凶光逐渐隐去,然后用一只脚死死踩住蟊贼,以防这货逃脱的杨铸;心中莫名的有种安全感涌了上来。
对于旁边有些人小声指责杨铸下手太狠的论调,很有些不屑一顾一群只知道放马后炮地怂包!
正当她爬了起来,打算走过去帮点啥忙的时候,警笛声传来,然后几名警察挤进了围观的人群。
嘶~!
下手够狠啊,确定这是偷车案件,而不是互殴现场!?
一名老警察低头看了看那名依旧在昏迷的蟊贼,眉头皱的很深,这种明显是钝头重物造成的伤害,很有可能造成不可预知的伤害,甚至变成植物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办了,万一是重伤,今天这事不能以普通的盗窃案来处理了。
而一旦判定当事人防卫过当,把当事人也拘留的话,那么舆论
想起最近两年很有些受到非议的公安系统,老警察无声地叹了口气。
丫丫的,这年头,当个警察好难。
想到这,老警察起身,然后把目光移到那名年轻人身上。
!!!
“杨~~先生??”老警察眼睛睁得大大的,上一次这年轻人当着他们面前掌掴棒子国友人的情景历历在目,顿时惊叫了起来,不过好在他毕竟阅历丰富,看见杨铸给自己使出的眼色,顿时把“总”字吞了下去,换成了“杨先生”。
心中却更是发苦。
我勒个去,铸投商贸的董事长在泉城,在自家的大本营跟两个小蟊贼发生了冲突?
你妹的,真要是传到了媒体耳中,今天这事,就不是一个烫手不烫手的问题了。
一个不好,连锁反应之下,就是一场小地震啊!
半个小时后,在出勤警察们“公事公办”的押送下,杨铸和于晓华连同那名浑身血印的蟊贼一同进了警察局做笔录——另一名则是因为尚在昏迷中,被送到医院治疗兼做伤情鉴定去了。
在于晓华有些担心的眼神中,杨铸被请进了审讯室。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一进审讯室,老警察的态度就变了,先是主动倒了一杯茶递到杨铸面前,在示意另一名做笔录的同事暂停记录之后,堆起了笑脸:“杨董,您没受伤吧?”
杨铸龇着牙,扣了扣小指头上的血痂,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众目睽睽之下,偷车不成改成抢车,还胆敢意图行凶伤人咱们泉城的小蟊贼够猖獗啊!”
看着隐隐要发难的杨铸,老警察满嘴苦涩,也不辩解,只是说:“杨董,您放心,今天这起案件我们一定会公正处理的。”
杨铸点了点头:“今天这事你们秉公执法就行,我会配合你们把笔录做好。”
说完,示意可以开始做笔录了:“麻烦快点,一会我还得回家呢;回去晚了,这事可不敢保证能捂得住。”
老警察大喜,听杨铸这口气,是不打算深究,也不打算传出去了?
这可是大好事,要不然以杨铸现在的身份地位,今晚上发生在自己辖区的这事,较真点的话,完全可以被定义为恶性事件——毕竟那么大一个企业家,在你地盘上遇到了持械匪徒,生命遭受到了威胁,这一传出去,泉城的形象和招商环境评价就要受到严重打击。
不过
老警察苦笑一声:“杨董,事情经过你说一说就成,不过估计您一会还得耽误一会,我们所长马上就要到了。”
杨铸皱眉,那位所长为什么会大晚上赶过来他心知肚明,他对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向来不感冒;只不过今天晚上这事他虽然完全算得上正当防卫,但于晓华的那一砖头砸的有些过线。
真要按照正常程序走,难说会判她个“防卫过当”,要是被丢到监狱里走上那么一遭,到时候你让人家小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别说今天这么一通事下来,自己对花花同学的感观大大地上了一个层次——虽然性格火爆到跟小辣椒一样,但在人家误以为自己落魄了之后,一点嫌弃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不但自掏私房钱请自己大吃特吃,甚至还想着法地给自己找活计,为此临时想了个咖啡厅生意,白白送自己30的股份;
最关键的是人家全程一点施舍和邀功的意味都没有,把你的脸皮照顾得仔
仔细细的;
这种重情重义的行为,在当下来讲,别说女孩子了,连男人身上都不多见。
况且今天这事自己也算得上是半个导火索,要不是人家为了请自己吃饭,大可以送完货之后就走,怎么也遇不到这么一遭;
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家遭殃,哪怕自己平日里很见不得一些现象,但真落在自己身上,少不得就要做一回自己最讨厌的人了。
想到这里,杨铸表情一板,淡淡地说道:“你们所长来了也好,正好我也想问问他短短两年时间,泉城的营商环境变得如此恶劣,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偶发事件呢,还是说只在你们辖区里才会这样!”
老警察闻言,冷汗都下来了。
任谁都知道,铸投商贸和铸投国贸是省里面和市里面极为重视的企业,齐鲁的各级领导不但会时不时地过去参观,经贸层面一些重要的会议,更是会邀请他们的高管参加。
但这,还不算是重点。
重点是,这两家公司的大b一ss,也就是眼前这个无业游民模样的年轻人,平素里极为低调且行踪不定,省里面多少领导见他一面都极为不容易;更有小道消息称,这位b一ss的关系直通中央,尤其是跟国家发改委那边非常亲密。
因此,哪怕是杨铸在跟省市领导会面时,淡淡地提一句“xx派出所辖区之内的治安环境不行啊”,上至所长,下至刚进来的菜鸟警察,自己这一票子人都要倒上大霉,别说进步了,连现在这个位置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
不过他也是年老成精的,杨铸前后态度一对比,便知道这位大b一ss忽然拿捏起来是为了什么。
当即义愤填膺地说道:“都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杨董你不知道,那两个蟊贼是惯犯了,群众们早就对他俩深恶痛绝;今天胆敢偷盗不成,转而持械行凶,我们一定会从严处理。”
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幸好今天有杨董和那位姑娘见义勇为,制止了歹徒的行凶,要不然,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必然面临着严重威胁!”
“等所长来了,我一定要好好反映一下,看是不是能给那位姑娘争取一面见义勇为市民的旗帜!”
杨铸闻言,笑眯眯地向他点首示意,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略有些发福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杨铸看见此人,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伸出右手:“丘所长,好久不见,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