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下想了想:“朱颜树西边那些草茶?”
怀江:“那是药,给成年女子用的,服之宜子。”
黎下挠了挠鼻子:“生孩子的?那算了。”
挂了电话,黎下脑子里浮现出萧知掐那几株小草叶片的画面,是昨天早上八点多发生的事。
可昨天他七点就带着钟春秋去舅舅舅妈那里和家里人一起吃早饭了,好像并没有看到过萧知掐那几株草。
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清楚,黎下熟练地找出理由,就把这事给丢一边了。
他穿过青大路,来到未开放的东区。
文晏正和万壑一起在采蘑菇,文晏肩头站着只眯着眼睛打盹的黄鹂鸟。
看到黎下,文晏和万壑跑过来:“老板你来了?”
黎下说:“干你们的活吧,我随便走在。”
阿哩听见他说话,睁开一只眼睛看看,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黎下把它抱过来:“昨晚上去跟别的鸟造小黄鹂了?”
阿哩一下子炸毛,飞到空中对着黎下一阵“嘀哩嘀哩喳”。
文晏和万壑都笑起来:“老板,你别逗它了,东区来了个客人,可能是歌手或戏曲演员,今天早上在竹林边上吊嗓子,我们嫌难听,又不好意思去制止,阿哩就过去站在那人旁边,一口气叫了十几分钟,把那人给气走了。”
黎下看看落在树枝上还气鼓鼓的阿哩,说:“它哪里是去帮你们赶人,它就是想跟人家比谁唱的好听。”
文晏说:“就算是我们也很感谢阿哩,要不,我们的耳朵不知道要被荼毒到什么时候。”
黎下从兜里摸出个东西抛向阿哩:“赶跑客人有功,奖励你的。”
阿哩飞起来用嘴巴接着,原来是一个樱桃。
黎下说:“神衣冢的樱桃,他们都没有。”
阿哩欢快地叫了两声,落回树枝上去吃。
黎下继续往前走,又碰到万桐和万燚,两个人在掐野菜,万桐看上去干干净净,万燚跟刚从土堆里刨出来一样。
黎下不明白,看着万燚问:“掐个野菜尖,怎么还能掐出土地爷的效果?”
万桐说:“嗯,那个,他……”
黎下:“让他自己说。”
万燚:“你,你不开除我我才说,我没耽误干活,你不应该开除我。”
黎下捋袖子:“你还敢跟我讲条件?”
万燚秒怂:“我和葛辽打架弄得。”
黎下把袖子抻平:“为什么?你吓着钟春秋没有?”
万燚说:“没有,我看见苗亦龙抱着钟春秋才下的手。”
黎下上下打量万燚:“还是你先挑的头?”
万燚拧脖子:“哼。”
黎下:“为什么打他?”
万燚:“看见他就想打,第一次看见他就想打了,一直忍着,今天看见他吃五个馒头,就不想忍了。”
黎下想想自己每次看见钟春秋的心情,挺能理解万燚的,但做为老板,他不能纵容万燚无故打另一个员工,于是说:“输了赢了?”
万燚看脚尖:“哼。”
这是输了,黎下点点头:“下次打输,直接开除;还有,再敢当着钟春秋的面打,打输打赢都开除。”
说完,径自走人。
万燚追了几步想辩解,杉下回头扑到他跟前,弓着身体对着他“呜呜”低吼。
万燚挠头:“我是想跟老板解释,又不是想打老板。”
杉下吼得更瘆人了。
万燚举起双手:“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老板犟嘴了。”
杉下收回攻击的姿态,看万桐。
万桐马上拉住万燚:“以后我看着他,不准他冒犯老板。”
杉下斜睨了万燚一眼,转身去追黎下。
万燚拍了拍胸口:“怎么觉得好像梦里被杉下和楸下这样吼过?”
万桐给了他一巴掌:“二哥,别再胡说八道,干活。”
万燚提起篮子继续掐野菜,嘴里嘀嘀咕咕,坚持自己就是做过那样的梦。
黎下来到特别靠东的一个山头,贡宝正在给一片刚刚栽好的人工降雨,看到黎下,他收起雨水跑过来。
黎下抛给他一个东西。
贡宝扬手接着,是一小篮子樱桃,黑紫色,油润透亮,看着就让人流口水,贡宝拿到后却微微变了脸色:“老板,这,这不是咱们农庄的樱桃吧?”
黎下说:“嗯,神衣冢的,我小时候吃樱桃丢下的籽,现在长成跟那棵梨树差不多的樱桃树了。”
贡宝纠结:“这,这是你的食物,我们不能吃。”
黎下说:“那几只鸟崽子暂时不能吃,你可以。”
贡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看着樱桃为难。
黎下说:“就几个樱桃,沈长官知道,不会把你怎么着的。”
贡宝咽唾沫:“不是,是,是,是我喜欢吃农庄产的,这个,这个对我太甜了。”
黎下招手:“看把你难为的,算了,你不吃我吃。”
贡宝马上眉开眼笑地篮子双手送回。
黎下随手拈起一个扔进嘴里,然后随意地坐在脚下的草地上,看着远处已经郁郁葱葱的山头说:“我今儿起床前做了一个梦,挺吓人的。”
贡宝过来坐在他旁边:“什么梦?”
黎下说:“梦见你和一个人,或者说怪物打架,那个怪物会喷火,你被他一口火喷得变成烟雾蒸发了。”
“蒸、蒸、蒸发了?”贡宝好像受了惊吓,结巴起来。
“对,蒸发了。”黎下点头,认真地说,“而且,你其实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也有点像……怪物,张牙舞爪的,跟,跟龙卷风似的,比龙卷风还庞大狰狞。”
“龙,龙,龙卷风?我长得,长得,跟龙卷风一点都不一样啊,”贡宝迷惑,“老板你为什么觉得龙卷风会是我?”
黎下摊手:“梦嘛,哪儿有什么道理,我就是感觉是你,没为什么。”
贡宝眨巴着眼睛看黎下,无辜又可怜:“后来呢?”
黎下:“什么后来?”
贡宝:“我蒸发以后。”
黎下说:“没以后,因为天亮了,我醒了。”
说完,黎下脱下衬衫,只剩个短袖T恤,往后一倒,把衬衫盖在脸上:“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我昨晚上一直做梦没睡好,你这里挺舒服的,我补个觉。”
贡宝艰难地站起来,看着黎下发了会儿呆,过去把他挂在树枝上的外套拿过来,盖在黎下的肚子上,然后继续去人工降雨。
可他这次降的很玄妙,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还经常对着一个地方降半天,水把下面的草地都冲坏了,他才慌慌张张地换地方。
所以午饭后沈厚仁一来,就和贡宝上演了一出全武行,贡宝恍恍惚惚,差点真的被沈厚仁的怒火给蒸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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