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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自卑的汪洋

他们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大海，不过说是大海还不够准确，四望无际，皆是蓝色世界，看不到海滩，也不可见海岛，他们确是身处于汪洋之中，如同蜉蝣，毫无依靠。

徐暖的表情就没好过，尽管她不晕船，但是怕水这件事是她花费了二十几年都没有克服的，而这个游戏里，隔个十几关就会碰到大海实属常事。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都先是在大海之上，然后会找到孤岛。

“喝点水。”

徐暖正在面色复杂时，一旁的顾泽就递过来一杯温水，不过他的眼睛却是盯着远方，另一只手正在背包里寻找着那个曾经被安装了追踪器的望远镜。

接过水后，徐暖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多了，明知这是心理作用，她依旧在自欺欺人。

这样的场景让她想到了在傲慢着沼泽一关时，自己受到了祁欢的启发，想要勇敢的向前迈出一步。尽管当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到达补给站两个拥有了安宁的独处时光时，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那时她的表情是窘迫的，只是抬眸一看，发现顾泽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去。徐暖已经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看到顾泽那样的表情，两人在没有确定关系前，她是欣赏着顾泽的，认为他是一个强大可以包容一切的男人。而之后，顾泽一路上的作为，都表明了他是一个优秀而不可逾越的男人，那时的顾泽都是自信飞扬的，而当他沉默的时候，也是显得深不可测。

有那么一点难以靠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在名为保护之下变得更加遥远了。当徐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是他们的矛盾爆发的时候。只是那样严肃的氛围下，顾泽难得一见的表情让徐暖笑出声来。

尴尬而又严肃的氛围消弭殆尽，温馨的氛围则是属于他们俩之间的格调。

那时徐暖还在感冒，脸上时常会有红晕，说话也是翁声翁气的，再怎么严肃的话在那样的情况下都显得有些楚楚动人。尽管徐暖不希望顾泽用这个词语评价自己，但是那时顾泽眼底的笑意和怜惜还是让她脸上的红晕飞成了红霞，一时之间没有消退之势。

“顾泽，”当时徐暖努力让自己很正经，只是身体不怎么配合她，“你做事太霸道了，什么都不过问，什么都自己决定，我难免会不安的。”

“我错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把徐暖酝酿许久的情绪给堵回去了，不过徐暖没有放弃，再接再厉。

“顾泽，你太优秀了，我怕我追不上你的脚步。”

曾几何时，她追逐着秦耀杰的脚步，不断的提升自己，自以为可以与其并肩，却不知自己在很久之前就被他抛下了。因为被抛下了，所以在后来被秦耀杰的决定连累缔造出了这样的一个人生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而如今，顾泽给了她一样的感觉，只是有了前车之鉴后，追逐成为了她最害怕的东西。不够自信，不够强大，一直在被算计，认为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离开这里。

“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不安的。”

顾泽的态度依旧诚恳，只是话语明显是往其他的方向偏了，认为不该被糊弄的徐暖当时是打算义正言辞的，可是一细想顾泽的话，就愣住了。

她是不安，才不自信，爱一个人并非要追逐到她的身侧，因为顾泽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她只要回头，就会发现他在看着她。这段距离，不需要追逐。

她只是不安，只是害怕再次失去，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却是晚了顾泽一步，这一晚，就意味着她和顾泽一定会有一个结局，而不会不欢而散。

徐暖陡然就词穷了，她琢磨着顾泽的话语，又琢磨着顾泽眼底的笑意，越想越不是个滋味，谈话的节奏完全就被顾泽掌控了，而明明之前顾泽还一副被伤到的样子。

“我觉得，”徐暖认真的措辞，“我们不能给再这样下去。”

“你说。”

顾泽再一次用简单的话语打断了徐暖酝酿出来的情绪，明知对方是故意的，她却觉得十分甜蜜，这样没有负担的感觉只有在互相了解了对方的方法后才会出现。在她努力琢磨着两个人的问题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对方也在认真对待这件事，这样的滋味不差。

“你以后不允许再瞒着我，我问什么你都要回答。”

徐暖打算一鼓作气解决了这件事，她果然是舍不得的，放任矛盾发展最后的结局是她不想接受的。她是爱着顾泽的，她想挽救，这话这心情都不像是她的，又确确实实是她的。

“当然，我也不会瞒着你的。”

为了不显得那么霸道，徐暖又补充了一句，毕竟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隐瞒顾泽的。一是她差不多把秘密都告诉顾泽了，二是顾泽的神通广大，知道的比徐暖还多。这么一说出来了，徐暖反而有一种自己得了便宜的感觉。

顾泽轻笑了几声，徐暖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窘迫感，随即而来就是轻松了。这种什么都不隐瞒，什么都直截了当的说出来的感觉，才是她认为情侣之间该有的态度。

这会就看顾泽的态度了，不知为何，徐暖有些紧张，抬眸时，她都有些不敢与顾泽直视了。不与之对视，却可以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灼热的感觉一直穿到心底，那种滚烫的感觉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徐暖，”顾泽一本正经的语气吓了徐暖一跳，她又错愕的抬头看顾泽，发现顾泽眼底的认真时又是一愣，“我知道你不会瞒着我，可是，你也经常是有事情不说，这是不隐瞒，却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