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若要说出一个最讨厌记者的人,那绝对是薄训庭,他从未跟记者打过交道,可现在竟然主动招惹记者?
“他是怕,到时候楚诗蔓住在那里的消息透出去对温雅不利?”杭亦珊问,答案却不用薄训牧回答都知道。
什么时候,薄训庭竟然对支温雅已经用心到这样的地步了?
薄训牧坐在沙发上,眉头深邃,江城里那个笑面虎突然不见了踪影,显得格外忧愁。
杭亦珊走过去,眉峰也紧蹙着:“训牧,我们不能再放任下去了,训庭和温雅一定不能在一起。”
薄训牧狠狠叹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可要拆散他们,谈何容易?
杭亦珊脑海里闪过一抹身影,想开口跟丈夫商量一下,可见他愁眉苦脸的模样有讪讪不敢说出来。
如果,她说,他们可以和楚诗蔓联手,薄训牧会不会说她疯了?
这一夜,除了‘庄园’里尚且算是风平浪静意外,外面的世界似乎都开始悄然变化。
……
第二天清晨,支温雅从被窝里醒来的时候,终于睡饱了。
下楼时,‘庄园’里只剩下张婶和周叔了,薄训庭带着戴兵和蔡双回去处理问题。
支温雅没去找张婶,自己弄了早餐一边吃一边电视,新闻里恰好在放昨天薄训庭却楚家接楚诗蔓的事。
当薄训庭否认她的孩子时,支温雅的心漏跳一拍,忽然好像懂了昨天薄训庭那些举动的意思……
他在讨好她,也在跟她道歉。
支温雅味同嚼蜡的吃东西,她能理解薄训庭,但就是忍不住会不开心,早餐吃了没两口也就没了心情。
当支温雅端着早餐回厨房时,恰好听见后门里张婶在跟谁说着话,嗓音很低,却满满都是担忧和关怀。
“你记得把这些东西都送过去,顺便问问楚小姐还想吃什么,让她告诉我,我给她做。”张婶轻声说。
面前的小姑娘俨然就是跑腿的,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掩盖着的盒里也遮不住那浓郁的香味儿。
支温雅安静站在后面看着,一句话没说。
“楚小姐身体不好,你叮嘱那个护工,别乱拿东西给她吃,也记得提醒楚小姐好好吃饭……”
张婶的叮嘱一句又一句,不知道的人说不定都会怀疑楚诗蔓是她的女儿。
支温雅摇摇脑袋甩开自己的想法,没打扰张婶径直转身去了书房,书房里薄训庭劈出一片天地给她,大大的办公桌上全是她的外语书,打开电脑,支温雅跟德国的小伙伴聊了聊,之后便开始看书,她不可能依附着薄训庭一辈子,她很清楚,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
至少,她得保证自己有着赚钱的能力。
一个早上,张婶都没看见支温雅下楼,还以为她没起床,心里忍不住腹诽:这样的女人,怎么当家做主啊?
支温雅在书房里忙碌着,一进入语言的世界整个人都恍若新生般,稚嫩而倔强,连薄训庭回来都没注意到。
薄训庭踏进书房的时候,支温雅正在翻译一段话,眉头狠蹙。
薄训庭安静坐在一边等她发现自己,可坐了半小时那女人连头都没抬一下,顿时黑了脸,却忍着不敢发作。
今天新闻的事,她可没跟自己闹腾半句呢,是气过头了,还是等着他送上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薄训庭开始害怕,怕她生气、怕她不开心、怕她受了委屈,奈何,每一次她生气、不开心,甚至受的委屈都是他给的……
而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给她最大的委屈,远远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