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似笑非笑看着我,“我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导航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
“你开!”谎言被拆穿,我恼羞成怒,贴着路边停下来,沈流深很愉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上车的时候看了一眼反光镜,我的脸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苹果。
我郁闷的要是,说起来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干嘛动不动就脸红啊,丢死人了!
我跟在沈流深身后进了公司,因为来过两次,公司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太太,他们叫起来口径也很一致,一律是,沈先生,沈太太。
沈太太,我头一次听着这个称呼如此的顺耳。
我们直接去了沈流深的办公室,过了一会儿沈励抱着一沓文件风风火火的进门。沈励看到我先是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苦着脸卖起惨来,“你们这是……来秀恩爱的吗?不过,我在公司受那帮老狐狸的鸟气,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真的好吗?大哥,你看看,这才一天,这些破问题一个一个都找上来了,为什么你在公司的时候他们什么问题都没有?”
沈流深接过文件翻了两页,轻飘飘道,“那还用问,当然是……欺负你!”
沈励捂着心口做出一副扎心的模样,我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累的话进去休息一会儿,我随便看看,然后我们去吃完饭。”沈流深抬眸对我说道。
我进了沈流深的休息室,因为我确实有点累,腿软,腰酸,脑子还有点懵懵的。进了门就直接趴倒在那张大床上,沈流深和沈励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里。
我并不想睡觉,觉得有点无聊,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了看,微信有几条宋瑶发我的信息,时间是昨天的,大意是说她跟傅斯言去出差了,顺便散散心。
我打开朋友圈想看看有没有她的踪迹,往下浏览者,宋瑶的踪迹没有找到,却让我发现了杜长明的影子。
很简单的一句话,“初见,一生。”
后面配了一张图片,是一株法国梧桐树的照片,因为秋深了,叶子稀疏泛黄。
我连忙找到杜长明的手机号码拨过去,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人接听。我不甘心,又打了两次,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的手机通了。
“杜……总监?”我的声音发颤,试探着叫了一声。
沉默了很长一会儿,那端传来杜长明温和的声音,“有有,我已经被停职,也不是什么总监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有很多疑问,可以见面谈谈吗?”我急切的追问他。
“有有。”杜长明似乎不想谈公司的事情,依旧用那种温和语调问我道,“你还好吗?听说你姐姐去世,你很伤心。”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几秒钟才回答,“已经过去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他“嗯”了一声,“那就好。之前听宋瑶说的时候我担心了一阵子,不过想想,你应该没有问题,何况……还有那个人陪着你。”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他嘴里说的那个人是沈流深。
顿了顿,我问他,“公司也在到处派人找你,宋瑶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停了。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见面谈谈吗?”
“你放心,很快会好的,一切都会解决的。有有,你放心。”杜长明说了一句。
我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怪怪的,想要追问的时候他已经挂了电话。
我望着手机出了一会儿神,直到沈流深推门进来,视线在我和手机上打了个转,“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待?”
“杜长明的电话。”我说。
沈流深视线微凛。
我连忙解释,“他都消失好久了,公司上下都在到处找他,听说他拿走了公司什么重要的资料。说起来,他被停职跟我脱不了关系,neo是他介绍给我的,所以……”
“所以你同情他了。”沈流深缓缓说。
“我没有。”我说的很诚恳,“但多少有那么点愧疚吧。一起工作的这几年,宋瑶能这么一帆风顺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关系。现在出了事,下一步要怎么办,我必须得好好想想。祸是我闯的,没有他为我受过的道理。”
“郁菲。”沈流深凑过来,幽深的眸子与我平视,眸光中带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愧疚或者同情,很容易会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