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她若是出手治好了,岂不是太夸张?
说白了,白竹不是太上皇,没有让沈长安为之冒险的必要。
看见沈长安的动作,白竹岂会看不懂?
目光收敛,白竹点了点头,“既然姑娘不愿告知,那就此别过。”
白竹转身欲走,沈长安也进了厨房。
经过这么一会儿,药应该好了。
沈长安将火盖住,用布包住砂锅的把手,抬起来朝着一边的碗中倒出了褐黄色的药汁。
一股浓浓的药味散发出来。
白竹离开的脚步一滞,眉头微蹙,转身看去。
只见沈长安端起那碗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竟然就打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
久病成医,这药味在白竹的鼻翼之间缭绕。
下一刻。
砰!
药碗顷刻之间被打翻,药汁撒了一地。
沈长安喝药的手还僵在半空,错愕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白竹。
白竹蹙着眉,“这药你喝不得。”
“???”
沈长安好笑的看着白竹,“这是我的地方,你刚刚打翻的是我的药,就在前不久我还救了你的命。”
白竹无地自容。
不过想到刚刚那药中所含药材,他难以启齿的开口问道:“姑娘你可知刚刚的药,它……”
“我是医者,岂会不知道自己的药?”
沈长安直接打断了白竹。
白竹目光有些僵硬,瞥向了沈长安的小腹。
“非礼勿视。”沈长安开口吐出四个字。
白竹目光立刻收了回去。
“可以走了吗?”
沈长安下了逐客令。
白竹回过神来,蹙着眉想说什么,可又无从所说。
这乃他人之事,他从不曾参与,也不可能插手。
可是……
“来人啊,叫大夫,叫大夫啊,难产,我家娘子难产了啊……”
就在白竹和沈长安互相僵持的时候,正对着沈长安小院的对面,门面大开,跑出一个黑脸的大汉,开始大叫着要找大夫。
可这里地处有些偏,想要找大夫,就算是做马车,也得要一刻钟才能去平安街请得到大夫。
来回就是两刻钟。
就是半个小时。
产妇难产,若是大出血半小时……那就是一条人命!
沈长安想也没想的大步走出了院子,拉住那大汉道:“我是大夫,让我进去!”
“啊?”大汉也不是一天两天住在这里了,从没见过沈长安,一时之间也有些惊讶。
沈长安皱眉,“人命不等人!”
“啊,啊!好,您请!”
关键时刻了,大汉也不敢稍有怠慢,连忙请着沈长安进了家门。
白竹想要跟过去,却被大汉上下看了眼,顿住了脚步。
砰!
沈长安进了卧房,一进来就嗅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层层床帘的背后,还躺着一个正在尖叫的产妇。
一旁的产婆急的满头是汗,一看沈长安进来了,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是大夫吗?”
“我是。”
沈长安推开产婆,掀开床帘看了看产妇的情况,说道:“你先别叫了,节约体力生孩子。”
说话间,她赶忙捞起热水中的帕子,拧干之后擦干了产妇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