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卿,你不是那样的人。”跪倒在地的方书静,默默流着泪,在他身后轻语。
虽然晏少卿狠心骂她,但她一直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不会狠心到能看着自己绝望至死。
对方刚转身走,搁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嗡嗡嗡”的将她从痛苦中拉回来,方书静抹了把泪,把手机捞在手中,费力压低声线:“喂!”
“大小姐,医院又来催款了。”
静默了一瞬,她开口:“吴婶,我会尽快凑钱的。”
忍痛起身,她去找晏少卿,现在也只有他能帮自己,当初嫁他不也就是为了得到钱么,多开一次口少开一次口又怎么样,反正到底还是把自己卖了。
晏少卿在隔壁的房间吸烟,脚下烟头不少,整个房间也被浓烈的烟气熏得呛鼻,吸了好几口,郁结的心火作怪,连他自己都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晏家的别墅修得富丽宽敞到让人震惊,几乎整栋楼只有她和晏少卿住,出了房门她一阵慌乱,漫无目的的寻找,生怕动怒的男人已经离开这栋别墅。
还是那道咳嗽声让她明确了目标,站在房门前踌躇了好一会,心底着实是犹豫。
她不是方家的亲生女儿,但从小被方父带大,将她视如己出。方父有自己的生意,原本也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可因为生意上的节节受挫,方家破产后,方父一病不起。
当初晏少卿被父逼婚,两人在一次同学联谊会上相遇,随后一拍即合,成为了一对假夫妻,这么久来,她帮他扮演好一个妻子和贤内助,他给她医院的父亲出钱续命。
“咚咚咚。”方书静牙关咬紧,泛着青白的指骨叩响房门。
门没关,轻轻一推就裂开了缝隙,里面乌黑一片,只能隐隐看到路灯射进来的微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双目紧闭,面色揪痛,呼吸却异常的平稳。
方书静走进门,走了几步便止步不前。
“找我什么事?”晏少卿的声线冷得能冻碎人的心骨。
“我需要钱。”她的声音也冷淡直白。
说完,依旧很冷淡泄气的补上一句:“我先预支这个月的工资。”
良久,他低声冷笑:“需要钱的时候,才会来找我?”人坐在微弱的光束下,嘴角笑意冷残,透着一种遥不可及的冷漠。
此刻的方书静无法指责,无法抱怨,只能让自己强装起来的坚强都一败涂地,颠覆自己的初心。
“我爸现在很需要钱,希望你能帮我。”
人前,他们是恩爱的模范夫妻;人后,却是这般血淋漓的事实,方书静在晏少卿身边做助理,他给的薪水很高,高到她工作一个月能让一般的小白领吃喝上半年,却依旧只能紧巴着应付医院。
“你从晏家捞了多少钱,心里也该有数,何必再为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糟践自己。”
她一瞬怔神,眼前的男人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冷血无情,以前他恼怒发气,至少不会做到这般坦荡的袖手旁观。
事已至此,她也再没有任何身份出招,直接了当地说:“晏先生,我以方书静的名义向你借钱。”
“既然连医药费都付不起,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他严词拒绝了方书静最后的请求,削薄的唇犹如一把刀子,生生割得她心上血肉模糊。
她拖着身心的绝望转身离开,感觉腹部一股热流而下,眼前一晕,人就毫无预警的倒地。
……
天蒙蒙亮,苏芷若摸索着脱离穆少臣的怀抱起身,习惯性的跑去照镜子,两只眼果然浮肿得厉害。
盯着镜子里男人极好的睡颜,吞了吞口水,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好想一口亲上去,昨晚,他一次次在她身上温柔的索要,她的身子也仿佛是被一种魔力所惑,情不自禁得到想跟他合为一体。
猛然回神,她打了个激灵,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呼了句:“苏芷若,矜持矜持,你可是女人。”
甩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她起身去浴室收拾自己,刷完牙,苏芷若裹着宽大的浴袍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发愣。
掰开浴袍的领子,从脖颈一路往下扫去,到处都是他那张唇弄出来的痕迹,处处深深浅浅,清晰可见,估计身子没一处是没有的,虽然彼此早不是头几次做,但看着那些还是心里羞躁不已,酡红着脸快速拉上浴袍。
由于心里的情绪导致她的脸蛋格外不自然,红烫得十分诱人,像是在脸皮表面裹了一层粉色,苏芷若盯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议,不知不觉中她居然从青涩的女孩成长为了如今的女人。
纤细的手指不禁滑上脸,她的手指尖带着凉意,随着脖颈一路抚触着来自穆少臣的每个吻痕,心里满满溢出异样的愉悦情绪。
何时,他在她身后懒散的斜倚着浴室的门,目光深邃,女人一系列情不自禁的动作尽收他眼底,削薄的唇浮上一道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