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南哑口无言。

她蜷缩在被子里不肯转过来，也不肯跟他说话，过了没多久，他发现她又睡着了。

他叹气，东西没有吃，药也没有来得及喝，就这么睡了。

在床边守了会儿，他去书房忙了一些公事，文件看到一半，他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马上又回到卧室里。

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他伸出手，试着把她的裤子拉下来一点，昨晚下手那么重，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打伤了……

好在她睡得很沉，就算他这会儿悉悉率率发出动静，也没有把她吵醒。

就当他正要拉下里面那条贴身的裤子时……

“你要干什么？”宋小满陡然间转过来。

意识到裤子被拉了一半，胳膊肘撑了撑，她赶紧坐起来，把被子裹得更紧，眼神防备地盯着他。

秦时南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咽了咽口水，无言以对。

宋小满鼻子蓦地一阵发酸，嗓音低低沉沉，视线定格在他漆黑的眸底：“你打我了？又打我了么？”

秦时南：“……”

那个“又”字，尤其刺痛了他的心。

他坐过去一些，把她揽入怀中，让她的脸埋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满满，让老公看看，如果伤得厉害，要涂点药膏。”

虽然那时候打了很多下，下手也没轻没重的，但是他想，总也不至于太过严重，可现在她一掉眼泪，他心里就跟着乱。

宋小满使劲推开他，钻回被子里，很轻缓，也很平静地说道：“打也打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打坏了，你也不会心疼的。”

“如果你真的心疼，又怎么会打我……”

秦时南的面孔刹那间凝结住，这话，犹如刀子刺破他，那种蓦然间的疼痛感瞬间蔓延在他全身，良久，他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宋小满更咽地缓了口气：“虽然以前二伯二伯母总是欺负我，但是我不会对任何人低声下气，只有在你面前……惹你不高兴了，做错事了，我觉得道歉没什么，只要认错了能让你高兴，那我就认错，你板着脸，那我就哄哄你，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老公……”

在他面前，她愿意把自己放在更低的位置，然而对他来说，可能已经成为一种理所当然。

“可是那天在晚宴上，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如果我当时意识清醒，如果我明明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还是你认为，我是那么放荡不知廉耻的女人吗？或者，你觉得我脏了？”

“满满……”

秦时南将宋小满从被子里抱出来，心疼地搂在怀里。他垂眸，目光有些晦涩，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着她的脸，把她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拭去。

捧起她的下巴，他低头去亲吻她的唇，看见她唇上细小的伤口时，他动作停顿住了。

宋小满推了一下，仍想要回到被子里，可就在她躺下来的时候，他高大的身躯也覆了下来……

他大掌按着她的脑袋，身子紧紧挨着她，在唇落下来的那一刻，是极其的温柔，小心翼翼，仿若她是随时破碎的水晶。

宋小满唔唔几声，一直在反抗，她还在发烧，手脚也使不出太多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