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就寝时辰,凌子岺换了寝衣刚想躺下,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她就看见顾北煦提着酒壶迈步进来。
“阿岺”
“你来干什么?”
顾北煦晃到床前,眼里情深,举了举手里的酒壶,笑着说道:“咱们成亲的时候阿岺还昏迷着,合卺酒没喝,现在补上。”
凌子岺张了张口,尽量压着揍人的情绪平和嗓音回道:“我不会喝酒,你滚回自己房间喝。”
顾北煦不但没走,反而上前一步坐在床榻边,看向凌子岺的眼神里带了三分委屈两份脆弱,“我问过军医了,喝一点点没事的,而且我拿的是果酒,很甜的。”
凌子岺不想跟他废话,带着点儿无奈和心软接过顾北煦手里的酒盏,比划比划,意思意思将酒水豪气地一饮而尽。
“行了,你可以走了吧。”凌子岺蒙上被子下逐客令。
“阿岺真可爱。”顾北煦将酒壶放回桌上去,又折返回来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凌子岺皱着一张本来好看此刻有些微醺的脸,冷声问:“你做什么?”
顾北煦一双狭长的眼微微上扬,笑的坦然,“和王妃一起就寝啊,难不成你还想将我赶出去,外面可是府里下人都看着呢,本王也是要面子的。”
凌子岺面色沉了下来,眉眼间浮着丝杀气,她冷然开口:“顾北煦,你莫不是忘了,我也是会武功的,打起来你小命要还不要?”
顾北煦动手将凌子岺腿弯肩膀下一抱,将人挪到往床榻里侧放下,末了才穿着白色里衣钻进被子里,枕着自己一条弯起来的手臂,侧过身看着凌子岺,道:“你我现在是结发夫妻,就是死,我也死你床上,你想谋杀亲夫尽管来,我绝不还手。”
凌子岺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脸颊一阵一阵发烫,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顾北煦噙着笑,挑眉好整以暇地用调戏女子的孟浪眼神打量着凌子岺。
“随便你!”凌子岺气得翻身躺下去,闭眼装死。
顾北煦在她身后无声地笑了笑,挥手熄灭灯烛轻轻合上眼皮。
睡下不到一更天,凌子岺体内的那杯酒就开始发作了,倒不是酒有问题,而是凌子岺不擅饮酒,上一次在锦州莳花馆首次饮酒就触发了内伤,这体质好像跟酒犯冲似得一杯就醉,醉了就浑身发热,内息一阵翻涌,随之漫上来的就是窒息的痛楚。
顾北煦立刻就醒了,微微抬起上身将凌子岺揽进怀里,手掌贴上她的后心缓缓渡真气过去,过了大约一炷香才轻声问道:“怎么,难受?”内力反噬被真气慢慢压制下去,酒液的醉意却烫了上来。凌子岺已经意识有些不清,微微蜷缩着身体窝在顾北煦怀里,呼出的灼热气息周身似是热的难耐。这感觉太熟悉了,上一次醉酒就是这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