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初七看向谢惟,换了张可爱的笑脸。“郎君,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打几只兔子就来。”
初七拿起弓箭,欢天喜地跑了下去,而萧慎依然藏在书堆里,安静得连呼吸都听不到,仿佛此处只剩下谢惟一人。
谢惟走到深处,对着暗中的阴影,轻声道:“辛苦你了。”
萧
慎埋首于竹牍中,不作声。
谢惟又道:“我已经为你另寻他地,若你想走,随时随地都可以。”
萧慎冷笑,“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从此之后你我两清。”说着,他将白玉抛给谢惟,“这玉我也不要了,替我谢谢隽王吧。”
谢惟轻巧地接住了萧慎玉佩,低头看着上面的“隽”字不由蹙起眉头。
“它能保你性命。”
“不需要,有人真要杀我,区区一块玉就能救得了我吗?你还是快点把那烦人精带走吧。”
“她去给你打兔子了,等她回来。”
说着,谢惟席地而坐,锦蓝的下摆一丝不苟,萧慎终于回过头,目光灼灼。
“我早就看透你了,于其说让我教她成才,不如说你在设计引我回去。”
“既然不动心,为何又舍不得,我需要你呆在初七身边。”
“不,这种事我做不了!”
“那我只能用别的法子了。”
萧慎闻言微怔,过了许久,他哼笑着说:“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话落,他又背过身去。
谢惟知道他做得出来也就不再说话了。
初七从林子里带回来很多野味,本想一一拔毛烤熟放到冰窑里,萧慎却说没必要,他自己能行。
听了这话,初七不禁难过起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更何况萧慎脾气古怪又无法自理。
“先生,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不了,花花世界不是我能呆的地方,我喜欢这里。”说罢,他微微一笑,眼中有几分慈爱。
初七有点舍不得,可她知道萧慎性子耿直,哪怕把刀架他脖子,他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不做。初七只好跟个老妈子似的反复叮嘱,把萧慎说到烦为止。
“好了,快跟着谢三郎走吧,我快被你念死了!”
萧慎像是生气了,又钻到角落阴暗处不见踪影。初七心里五味杂陈,她郑重地拜了三拜,说:“师父,徒儿走了,我经过此处定会来看你。”
“别说是我教的你,记牢了!”
“哦,知道了,你也别忘了我在冰窑里放的那些东西,还有”
“快滚。”
初七:“”
初七遵师命,收拾几件常用之物就跟谢惟走了,在出山谷之前她看到了慧静和主持,两人站在山坡上笑眯眯地向她挥手道别。
初七两手括在嘴边大喊道:“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我师父就托付给你们照顾了!他不能自理,你们可得多担待啊~~~”
这嗓子嚎得连窑洞里的萧慎都能听见,萧慎额头爆起筷子般粗的青筋。
“小白眼狼,白疼她了!”
说完,他回头,对着面前这一堆堆书山,耳边再无欢声笑语,不知怎么的,他落寞地叹起气来,不多时,有人敲门,他困惑地走上前,启了一条门缝,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