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冷哼以背相对,像个小娃子生起闷气,慧静见之眼中起了怜惜之意,她想上去说几句话,结果被初七一把捂住嘴拉了回来。
初七朝慧静挤两下眼,慧静心领神会,为难了一会儿后,就照着初七的意思摆出高冷姿态,道:“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咧,我送你。”初七没心没肺地笑着。
听到慧静说要走,萧慎忍不住回头,见初七看来,他又端起架子端正坐好,随手拿了卷书装模作样。
出了窑洞,初七瞬间感觉到初冬的寒意,想想慧静抱着大瓮走这么长的路心疼不已。
初七说:“我去牵阿财,这样走得快些。”
慧静摇头道:“我倒想让你陪我说说话,我按你的意思做了,可他还是”
“别急,还没到火候呢,你没来的日子里他话可多呢。”
慧静羞涩地低头笑了,少女的眼瞳比繁星还亮。她咬着嘴唇,犹豫很久方才说道:“我与师父说了,师父说若我有好归宿可以还俗,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归宿。”
“要我说嘛不是!先生他孤傲c自负又不会自理,的确不是好归缩,喜欢他的话趁早死了这份心。”
慧静一愣,随后就气呼呼地说:“我倒觉得萧先生有
文采,为人洒脱,又聪慧,虽然有时木讷了些,但他的心是好的。”
初七听后笑了,“你说了他这么多好话,他定是高兴还来不及呢,再忍忍吧,若面子真比你重要,这样的‘良人’不要也罢。”
慧静:“”
萧慎在窑洞中喷嚏连连,他可没想到爱徒胳膊往外拐,而且一拐就是拐半年,自慧静离去后,他心神不宁,竹牍上的字像是会飘,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死活就是看不进去。
萧慎轻叹口气放下竹牍,徘徊在洞口时不时往下瞅。
初七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初七和慧静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我?
一番胡思乱想后,他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下去找,偏偏这时候初七来了,他连忙装作读书样,盘腿一坐捧着书来看。
初七回来后,连忙在炉上烤了烤快冻僵的手,而后有意无意地提及:“慧静说前几天庵里来了一男子,说慧静是她的妹妹,过几日打算把她带回去,我倒挺为她高兴的,能找到家人受人照顾。”
萧慎闻言把手一放,十分急切地问:“是哪个男子,怎么认出慧静是她妹妹?万一是人伢子呢?”
初七不负责任地摊手耸肩,“我不知道。”
“你”
萧慎有点恼怒,沉思了会儿,他又不发火了,拿起书继续看,一天都没说过一句话。
初七时不时地偷睨他几眼,暗骂他不争气,既然琴瑟起,何以笙萧默?她早就看出来萧慎喜欢慧静,与慧静谈经论佛时的眼神也不一样。可说穿了,这也是别人家的情愫,她也不好乱拉红绳,更何况慧静也算半个出家人。
萧慎闷了几天的气,外头就下了几天的雪,慢慢的,雪积深了,连一点绿幽幽的都见不着。林子里打不着好东西,初七也不想挨这个冻,整日呆在窑洞里读四书五经。
“慧静的哥哥来了吗?”
某天清晨,萧慎没头没脑地问了句,迷离的眼睛从来没么亮过。
初七都快把自己撒过的谎忘了,十分木讷地点起头,“来啊应该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