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垣城主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就连想要夺芊芊性命的人,你都可以为其开脱,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会把芊芊放在心上?”
刚刚裴恒说出那句话来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丝犹豫,也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作为,又怎么会是真心爱一个人的表现?
裴恒脸色沉了下来,但是面前的人到底是花垣城主,裴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之后才说道:“少城主如今安然无恙,裴恒之所以会说这话,不过是想要让城主饶过二郡主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偷走陈楚楚花符的是你,替她求情的也是你。”城主缓缓地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
如果不是裴恒偷走了花符,并且提前控制住了护城军,今天的事情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了结,陈楚楚也不会就这样输得这么惨。
裴恒既然向着陈楚楚,又何必去偷花符?
闻言,裴恒深深地看了城主一眼,眼眸之中似乎带着一些特别的意味,但是细看之后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稍稍停顿了片刻,裴恒才继续说道:“就算我不替陈楚楚求情,想必您也会对她网开一面,饶她不死。”
城主冷笑一声,缓缓的勾起唇角来看向裴恒说道:“觊觎城主之位可是大错,你怎知我会放她一马?”
虽然城主嘴上这样说,但是眼眸之中的意味却分明只是对裴恒这样说的原因感兴趣罢了。
很明显,城主的确是没有要陈楚楚性命的意思。
裴恒自然是也看出了这一点,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语气淡然的说道:“……凭她是已故裴司军唯一的女儿,凭您曾对我母亲承诺会好生对待陈楚楚。”
此言一出,城主先是稍稍有些惊诧,随即才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城主的脸色稍稍有些怪异。
毕竟,这么多年来陈楚楚都是顶着二郡主的身份在花垣城里生活,知道这件事的少之又少,而且裴恒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他知道这件事的模样。
裴恒扯了扯唇角,貌似是笑了一声,而后才开口说道:“当年我母亲战死,您可怜楚楚年幼,将她抱回府中亲自抚养,那时……我已经记事了。”
当年他是亲眼看着城主将陈楚楚抱走抚养的,这些年来城主待陈楚楚都是如己出,他自然不会多生事端去暴露陈楚楚的身份。
只不过,陈楚楚如今行事,他却不能不管。
即便陈楚楚大逆不道,即便陈楚楚做出的事情足够用她死一百次,可他作为兄长,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亲去死。
就算是不论他和陈楚楚之间的血脉之亲,就凭陈楚楚是母亲临死之前最挂心的女儿、母亲曾经寄予厚望的能够继承她衣钵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