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陆洲也要了咖啡,两人面对面坐着。
苏颜清了清嗓子,有点不自在的:“...学长,你找到房子了吗?”
“找到了,就在附近,这几天收拾一下准备搬过去。”alpha道:“到时候一起来暖灶。”
暖灶是一种比较通俗的说法,其实就是在搬新居后,邀请亲戚朋友们来吃上一
顿,让新房子里增加点人气,住起来不那么冷清。
这个不拘是关系远近,反正人越多越热闹越好,因此苏颜欣然应允:“好的啊,一定去。”
聊了一小会儿,天色更暗下来了,何陆洲道:“走吧,挑个喜欢的地方,我请你吃饭。”
苏颜有点迟疑。
四年没见,这位白月光的魅力不仅丝毫未减,反而更加的儒雅俊秀,更加的富有吸引力。
反正苏颜心底里还是觉得他好。
要说起来,当初为什么鬼使神差就同意跟程锦远结婚,其实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两个人长得有点像。
当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站在一起,也绝不会有人把他们弄错。
何陆洲是典型的男神长相,眉目清朗,轮廓深切明晰,微笑起来的时候如沐春风,十分和煦。
程锦远就不一样,他也很俊,但看上去就六亲不认。
不过两人还是有一点共同点的,那就是额头靠近发际线的位置,有个小小的痣——位置大小都是一样的。
这也就导致了在某个角度,微微低下头,睫毛敛下去的时候,相似度百分之九十。
可能帅A的脑门都长的差不多。
苏颜跟程小少爷第一次见面吃饭的时候,程小少爷的笔不小心掉在地上,弯腰的瞬间,苏颜一下就看愣了。
真他妈像。
怎么这么像呢?
见不到本尊,有个代替品也是不错的,况且这程小少爷看上去也很清朗的一个人,想来也是比较儒雅有礼貌那派。
所以说代餐这回事,它是很有风险的。
不仅吃不饱,还可能会有毒,祸害你个肠穿肚烂。
......
苏颜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基本的是非观还有保持——别管是做戏还是怎样,已婚的身份是确定的,程小少爷的暴脾气也是确定的。
所以距离也是必须的。
何陆洲有些无奈:“今天又有什么理由?这次不说清楚,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难道我们之间真的这么见外了?”
苏颜下意识的:“哪有,瞧你说的,就去吃饭吧。”
于是从咖啡厅出来,在不远的地方重新找了一家西餐厅。
何陆洲是那种很善于沟通的性格,但并不咄咄逼人,因此在交谈中很容易就能获取对方的好感,不知不觉间谈上许多。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他有些遗憾的道:“上次的同学会,虽然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可惜有应酬要去,都还没来得及跟大家好好打招呼。”
苏颜:“没关系的,还有机会嘛。”
何陆洲笑了:“是的,我这次回来,是有在景华市安定下来的打算,以前那些错过的东西,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弥补。”
这话说的有点歧义,苏颜没敢接茬。
也别说多久,就半年之前吧,要是能听到这番话,说不定要感动的热泪盈眶。
人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相知的伴侣不容易,所以苏颜在恋爱观里,从来没觉得谁就一定应该要追着谁。
主动点如果能换来发生故事的话,她是很乐于尝试的。
因此当初第一眼见到何陆洲,就觉得这应该就是命中注定的一见钟情。
深入了解之后,更加的无法自拔——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人呢?
外表的好长相就不必说了,成绩好到年年拿奖学金,会弹钢琴拉小提琴,而且还曾经参加过国画大赛拿到一等奖,简直像是小说里的完美男主角。
苏颜那时候要更加年轻气盛一些,于是发动了非常猛烈的攻势。
主动讨要联络方式,制造各种巧遇契机,下课等在门口一起吃饭、节日送上各种精心准备的礼物,时不时的小惊喜都是做惯了的。
人家的课表,她背的比自己的都熟。
何陆洲什么时间可能出现在什么地点,简直是可以倒背如流。
当初追何陆洲的人不少,但是苏颜是最被看好的种子选手——以她的颜值,也是稳稳的撑起系花的称号,而且很多alpha最喜欢这一款了。
温柔婉约,眉眼含情,看上去就是适合持家做老婆的那类omega。
虽然这都是外貌带来的错觉,但苏颜屁股后面也是有一串追求者的。
不过一头热通常是没什么结果的,就这么追了两年多,按照道理说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可是何陆洲怕根本就不是石头,而是一块千年寒冰。
捂不暖也烤不化。
这单方面的猛烈攻势,直到何陆洲毕业后出国发展才告一段落——其实也不是告一段落,而是没有办法。
就算是情侣关系,异地都不怎么靠谱,更不用说压根还没有确定关系,就要跨国了,说到底,对方从来没有明确的给她一个答复。
于是也就渐渐地没有了联系。
但是这次回国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这块千年的寒冰遇上了温室效应,自己都没赶着往上凑呢,竟然好像有要融化的趋势。
可惜物是人非,她也是吃一堑长一智。
这样赶着往前凑的事情,还是少点做吧。
而且说不定这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以前追不到的人,现在仍然是没道理追的到。
吃完东西,已经是晚上八点钟,苏颜找了个撇脚的理由:“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家里还有事,改天再聊好了。”
何陆洲:“我送你回去?”
苏颜:“不麻烦了,我有车。”
“好吧,那我送你过去。”
“...行。”
天气依旧是很冷,尤其是夜里时候,风也格外的大,苏颜酸溜溜还有点臭美爱漂亮,出门就只穿了呢子大衣套羊绒衫,干冷的时候还凑合,被风一吹就冻透。
何陆洲作势要脱衣服:“外套给...”
苏颜唰的伸手,将他的衣服又拢起来,铿锵有力:“使不得!”
“......”
等终于看到自己的小车,她高兴坏了,蹬蹬两步跑过去,远远招手:“你快回去吧,我这就走了。”
何陆洲无奈:“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嗯嗯嗯嗯!”
等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快九点了,她在门口脱了鞋,简单洗漱,敷面膜倒在床上玩手机。
现在不能像以前一样玩手机玩到凌晨了,因为还要早起上班,得保持精力。
这就是社畜的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