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们小心翼翼开过昨天疏通的路段,还没两公里,又遇到了被落石掩埋的情况。
这次比昨天更糟糕一点,有一块石头格外巨大,只凭人力推恐怕不太可能。
一车人顿时暴躁起来,童冬冬还没忍住爆了粗口。
好在不是没有解决办法,老板今年正上高中的儿子灵机一动,用千斤顶配合其他东西做了个简易杠杆,加上人力,总算弄出车能开过的空间。
众人纷纷擦汗,忍不住感慨,“高中果然是人一生中智商的巅峰,这么简单的方法我就没想到。”
重新上车,这次大家信心就足了,他们的队伍别看人不多,但有能打的,脑子聪明的,又基本是年轻人,相信他们就算遇到困难,也最终会克服回到市里去。
事实证明,也有他们克服不了的困难。
又走了五公里后,他们发现有一段路塌陷了,不知道有多深,站在边缘的位置,只能看到黑洞洞的仿若无底洞一样的陷坑,韩屿捡了个碎石头扔下去,过了几秒钟才听到落地的声音,这种情况车定然过不去了,最严峻的是,塌陷的路段太长,目测有六七米,仅凭人是跳不过去的,也没有能绕路的地方,山壁太陡峭,并且也随着塌陷的路面形成巨大裂缝,如果找不到过去的方法,只能原路返回。
此时是正午,天气最热的时候,众人之前就折腾了一番,又饿又累,见状都有些崩溃,心理素质差的更是哭了出来。
气氛一时绝望又凝重,韩屿和周遥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尚且稳得住,来来回回的在塌陷边缘观察。
黎锦也东张西望着,时不时思索,想着能解决眼前难题的方法。
其实唯一方法就是架桥,架一个人能过去的简易通道,但问题是他们之前没有预料到,只带了基础的一些物资,根本没有能实现目的的工具。
“要不砍树?”老板上高二的儿子李锐阳说:“能就地取材的只有树了,长度是可以的,粗一点的话平衡性也没问题,但是时间来不来得及,现在这种环境晚上赶路太危险了,而且耽搁的这段时间会不会又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变化和危险,更何况这是山里,景区的部分动物不多,但还有很大一部分面积是不对外开放的,里面什么野生动物都有,我在家经常听到狼嚎。”
说到狼,大家都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老板下意识跟着说:“不止狼,我听说里面还有老虎豹子什么的,不过那边跟景区之间有防护网,我开农家乐五六年都没见过。”
众人闻言愈发沉默了。
“还有一个问题,”方圆一脸疲倦的道:“用树架桥人能过去,车可过不去,接下来的路程我们靠走吗?山下的情况大家谁也不知道,如果靠走,遇到危险跑都跑不掉。”
这也是一个麻烦,未知是最可怕的,没有确切的后路,大家都不想冒险,可继续在山上停留显然也不行。
“用防护栏呢?”其中一个大学生建议,“长度肯定是够的,就是不知道承重行不行。”
“防护栏肯定不行,”周遥摇头,“这么长的距离架上去人一走必然会断裂,硬度不够。”
“那怎么办啊,”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越来越焦躁,童冬冬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用绳子呢?大部分车辆都会带拖车绳,想办法把绳子甩过去固定住,然后再弄个能载人的东西?”
这样听起来似乎可行,大家表情微动,但紧接着都摇摇头。
“理论可行,”李锐阳说:“但我们能用的材料太少了,而且绳子即使能甩过去也无法保证一定会安全,这个危险性太大,还不如花点时间砍树更安全。”
好不容易有个方法又不行,众人不免失望。
“不然就砍树吧,”方圆道:“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但至少安全性比较高,如果弄到太晚,我建议是不要走夜路,原路返回第二天天亮出发。”
“明天啊,”几个人都有些犹豫,小情侣的女生小声说:“一夜之间野草都长到马路上来了,明天会不会茂盛到车开不了,那这样大家就要一路走下来,而且后山的防护网,真的安全吗?”
方圆没说话,但表情显而易见的烦躁起来。
童冬冬道:“那就走夜路?”
女生也不吭声了,气氛顿时沉寂下来。
黎锦见没商量出结果,也就不关注了,眼角瞄到韩屿离开塌陷边缘的位置,转而在公路边缘转来转去,像想出什么办法在努力落实一样,顿时精神一震,跟过去下意识往公路下面看了一眼。
黎锦本来是想问问韩屿想出了什么办法,这一眼却看的她如醍醐灌顶,立即明白了韩屿的意思,转头问他,“你是想用拖车绳,固定在车上我们从这儿下去?”
韩屿又一次意外黎锦能在他什么话都没说的情况下明白他想做什么,不禁怔了怔,露出一个浅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