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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解剖

尤青璇正想开口,易明渊却在她耳边道:“他们去外面了,解剖那只自残而死的噬兽。”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的。”易明渊慵懒地伸了个腰。

尤青璇想了想,“我也去吧,毕竟属于生物研究的范畴,没准我能帮上点忙。”

“用地球的知识吗?”易明渊耸了耸肩,“没用的。”

“万一呢。”尤青璇起身,把长发盘在脑后扎成丸子。

天色已经亮堂,早晨的空气清爽干净,头顶不再有流星般划过的亮点,世界仿佛又恢复了正常。

只有城区中偶尔传来的兽鸣,在印证末日的真实。

就在停车场的地面入口旁,田曦不知道从哪搞来两个对讲机和无线电台,拆得满地都是零件;刘羽轲愁眉苦脸蹲在地上,带着手套的双手在半空中摸来摸去,再加幅墨镜就可以登台去演盲人了。

再走近点才能看见,他摸索的地方匍匐着一个巨大的虚影,死亡并未褪去这层完美的隐形,它依然是透明的。

尤青璇问:“需要帮忙吗?”

“谁来都没用。”刘羽轲气冲冲的,举起一把弯成U字的手术刀,“根本切不开,刀都给我拗断了!单凭这层壳,它可以抵御地球上的绝大部分轻武器,导弹直接顶着它脑门轰可能有点用,还指望军队来救我们呢……没招了,完蛋了,人类等死吧!”

田曦低头研究着电台,一边道:“哎哎哎有点风度啊,慢慢试呗,朝人家撒气有什么用?”

“我就是气!”

刘羽轲愤愤然,把那根弯弯的手术刀一摔,对着田曦暴躁道:“那所谓的磁场有没有、范围多大都没搞清楚,你就敢往医院外面跑,遇上了怎么办?用脸去怼?整天混在爷们儿堆里就真当自己是个爷了!”

田曦抬起头,好脾气地笑了笑,“医院门口有保安室,我得去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啊,喏。”

她指了指身前排开的小地摊,“甩棍、灭火器、消防斧,我还找到一个工具箱,都很趁手的,用脸去怼那多傻……”

刘羽轲却更气了,把头发挠得像个鸡窝,“……算了,跟你简直对牛弹琴,我和尸体都没这么难处!”

田曦没理会突然发飙的刘羽轲,笑着问尤青璇,“其他人都起来了吗?”

“嗯,都在吃早饭,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尤青璇戴上器械盘里的手套,也开始伸出手摸索。

怪物外壳确实坚硬,试了几次都无法刺穿,刘羽轲摇头,“我都试过,昨天田副队还开枪打过怪物眼睛,也没用。”

“差不多有亚洲象的吨位,得换砍刀。”尤青璇瞅着盘子里小刀片。

刘羽轲说:“我们第一次见到的怪物只有普通宠物犬的大小,短时间内就可以成长到这种体型,它们发育速度太快了。”

尤青璇慢慢顺着摸到怪物的头颅,找到眼睛和口鼻,手上粘了些黏黏的液体,瞬间手套便被烧出个窟窿。

“腐蚀性很强,估计是酸性液体,可能是唾液,医院里应该有试纸,测试后才能确定。”她皱了皱眉。

又沿着怪物的头顶摸过去,两根柔韧如鞭子的触角从后脑延伸,估摸大概有个两米左右长。

尤青璇沉吟片刻,“地球生物的触角一般都是感觉器官,触觉、听觉、嗅觉,有的还能接收电波和红外线,相当于小型雷达,这种怪物应该也是一样。”

她捡起手术刀,试着切割怪物的触角,仍旧坚硬似钢筑。

不死心地继续尝试,她一点一点触摸过每一寸表壳,耐心地摸索。

忽然刀尖碰到了一层偏柔软的质地,尤青璇精神一振,小心地顺着那处切割戳刺,深入肉质后好像又触到了什么。

蓦地,手下的透明物质变得真实了,伪装一层一层褪去,色彩开始显现,由浅淡过度到饱和,那只怪物的真面目终于映入眼帘。

“你做了什么?”刘羽轲惊呼,兴奋地凑过来,“是这里控制它们的隐身功能吗?”

尤青璇仔细观察刀插入的位置,刚好在后脑两条触须的正中间,“你看,这片区域的肉质很柔软,没有硬壳包裹,用手术刀很容易就能切开,得知道里面是什么构造。”

她和刘羽轲联手,取下后脑至颈部粘连的血肉。田曦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刚刚爬起床的那群人也围拢在他们身后,小声讨论着这只怪物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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