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何人继承大统,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本来没有插手的权力。但是,现如今兽人大举南侵,再加上已经大败一场,确实需要众臣推举新君。可是,大家撇开武成王府,就果真当武成王不会问罪你们么!?”张济回转身,言辞凿凿的说道,甚至可以说是颇有些严厉。
“哼,哀家倒是要瞧瞧,这皇家之事,何时需要遵循外臣的意思了。”正在此时,大殿一侧的帘门掀开,一架鸾轿被抬了进来,里面传出一声冷冽的话。
呼,孟弘业和查高阳不约而同的舒口气。皇太后终于来了,张济、高峻之辈翻不起大浪喽!
“张济,哀家问你,你心中可还有皇室威严!嗯!”话语虽轻,可皇太后的话却是诛心。
张济本人一愣,他怎么都没想到,皇太后会这么快到来,而且还摆出这么一副姿态。
这个时候,他还在回想当初仁宗皇帝驾崩时,还是皇后身份的她,被兵院逼迫的窘迫样子。还有,当时她求告武成王周义为皇室做主的那种情形。
可是,怎么也不可能转变如此快吧!
这么一想,他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死死的盯着孟弘业。
是他,只有他才有影响皇太后的能力。当初仁宗皇帝就是依靠着文院支持,坐稳了皇位。所以,文院对于皇太后的影响力不言而喻。
赵牧已经死了,他凭什么能够让丧子的皇太后支持他另立新君呢!?一个疑问涌上心头,张济一时间都没有顾及到回皇太后问话,让皇太后的脸色更加阴沉。
“张济,你好胆!哀家问你话都敢无动于衷!”
终于,张济回过神来,躬身行礼,说道:“太后,非臣要以武成王意见为重。而是,从仁宗文康皇帝,到先帝,两代君王都将军国大事托付于武成王,此事天下皆知。如今,帝国风雨飘摇,乃是最危急的时刻,另立新君若是不让武成王府知晓,恐不得民心!”
一番话不卑不亢,说的也算是有理有据,即便是皇太后心中不喜他,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是啊!当时仁宗皇帝可是昭告天下,将军国大事委于周义,皇儿登基之时,更是许以一字并肩王的身份。这时候,若没有武成王府为新君背书,似乎是说不过去的。
“太后,张济顾左右而言他,居心不良。国事乃是国事,挑选宗室继承大统乃是皇室之事,岂能混为一谈。再则,武成王若是在朝,此事自当有武成王辅佐太后主持。可密教一战,武成王音讯全无,总不能武成王一日未归,咱们就一日不立新君吧!”查高阳有了太后撑腰,此时也是胆气壮了起来。
“查高阳,武成王虽然不在朝中,但武成王妃在京。”
“笑话,武成王并未大婚,何来的武成王妃!更何况,即便是成婚,武成王妃又能代替武成王做主么!?一介女流,安能知道国家大事。”查高阳听到张济的话,冷笑连连,可是瞬间他便冷汗直冒,一句话把皇太后也给搭进来了。
说完,他赶忙偷瞧太后脸色,心中忐忑不已。幸好,太后似乎被张济一番话说得心中犹疑,没有注意到他的话。
正当他舒口气,心中一松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
“吱呀!”殿门被推开,一排铁甲军士冲了进来,将大殿门口堵住。
守卫在门口的大内侍卫们脸色苍白,仿佛看到什么很恐怖的事情,纷纷退入殿中。
殿内的众臣们,包括皇太后都是面容大变,被这突如其来的吓着了。
“放肆,尔等竟敢在这里动刀兵,大逆不道!”孟弘业大步而出,推开挡在身前的众人,声色俱厉的呵斥道。
“呵呵,孟掌院好大的威风!”铁甲军士们让开大门,赵敏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走进大殿。
“你是何人?”孟弘业没见过她,特别是没见过戎装的赵敏。
“呃,张济见过王妃!”张济一瞧,却是大喜过望。本来皇太后上场,朝中局势已经倾向孟、查二人。此时武成王妃带兵进宫,这局势却是立刻逆转过来。
“嗯!?武成王妃!?”皇太后也惊醒过来,语气犹疑,盯着带兵入宫的赵敏。
“臣妾赵敏,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在朝,赵敏也不愿意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依然恭敬的行礼问安。
“不必了,赵敏,哀家问你,这禁中之地,你擅自带兵闯入,意欲何为!”
“太后,臣妾闻听文院孟弘业、法院查高阳二人居心叵测,意图煽动朝臣,另立新君。按照武成王离去前嘱咐,臣妾带兵入宫救驾。”赵敏不慌不忙,先给孟弘业和查高阳扣上一顶大帽子。
“胡说!我等另立新君,乃是老成持国之言,何来的居心叵测!倒是你带兵闯宫,意图不轨,先拿下再说!”查高阳如同被踩了尾巴,一炸,就准备上前动手。
赵敏也不着急,径直将腰中的轩辕剑一抽,露出一小截剑身,查高阳就立马萎了。即便是心静如孟弘业,心中也是一惊,气势为之一缩。
仅仅这小半截轩辕剑,露出的杀伐之气,就让他们两位圣道大学士心惊胆寒。
见她带着人皇剑入宫,张济心中一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简直就是定海神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