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恒来找云间月和容玦,为的无非还是生意来往。
如今离国和东梁达成协议,共同发财,落在其他两国眼中,多多少少让他们觉得眼红,也想插一脚。
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再加上容玦和魏凛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根本就不会给他提合作的机会。
如今北齐皇帝生辰,四国来贺,虽都带着各自的目的,但这确实是给了齐宣恒打破眼下这些僵局的机会。
齐宣恒放得下身段,起身亲自给云间月和魏凛斟满了茶水:“两位都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便直说了。”
话到这里,齐宣恒一顿,随即又道:“如今四国难得平静,没有战事,想必两位也乐意看到眼下这样的局面是不是?”
说什么直说,其实还是在拐弯抹角。
云间月端过茶盏,轻轻晃了晃里面的茶水,随即又闻了闻味道后,便放下了。
魏凛对齐宣恒准备说的事情不感兴趣,就算肯坐在那里,但人已经魂游天外,根本就没听见齐宣恒在说什么。
他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给云间月面子。
因为当初沈倾颜在大梁的遭遇,他多少有些耳闻,表面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内心其实很感激云间月在那种情况下,救了沈倾颜一命,并且直到将她身子养好,送回他身边。
他与沈倾颜这么多年的遗憾,不想最后,连弥补遗憾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方才云间月说让他留下一道听听时,他仅仅只是犹豫片刻后,就同意了。
云间月没喝茶,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闻言缓缓一笑:“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齐宣恒看着她的小动作,也没非要她将茶水喝了,自己坐回原来的位置来,端过茶盏抿了一口,这才缓缓道:“四国平衡来之不易,为了让这样的平衡长期维持下去,大家为何不一道发财?”
果然,为的还是那些生意的事情。
早年离国和东梁通商,有人不曾看好,觉得东梁这是在借离国的力量起死回生,各方都有搅局之人。
但这些年生意渐渐稳定,眼见着东梁和离国各自发展起来,隐约有扶摇而上之势,又开始眼红了,是个人都想分一杯羹。
但云间月对这件事保持的倒是不置可否的态度,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她打的是别的主意。
所以沉默着没开口,只看了魏凛一眼。
魏凛目光一撇,直接了当:“做梦。”
算是一口回绝了齐宣恒的好意。
说罢,他觉得坐在这里给云间月的面子已经够了,于是懒得在多说,起身就走。
齐宣恒和云间月谁都没留。
等人走了,齐宣恒才笑了一声,装得客客气气:“方才女皇陛下没出声,可是同意了我这个说法?”
云间月转过眼,眼眸之中好似流光万千,轻飘飘的落在人身上,激不起任何情绪,却叫人一时移不开眼。
她弯着唇角轻轻一笑,交叠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手背。
“朕有个问题。”她用玩笑的口吻,说着正经事,“摄政王现在同朕说的,究竟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整个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