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还处在一片人心惶惶之中,而距离京郊地一座荒山上,却是剑拔弩张。
追月死了,带着追月跑出来的人也死了,只有季长随一个外人还站在他们跟前。
季长随目光环视一圈,瞧见这些人虽然对他出现没说什么,但眼底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敌意。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知道自己已经出现了敌人的阵营里。
但有意思的是,追月口中的主子似乎不在这些人中。
“依我看,追月就是被他灭的口!”
说话的是站在主位旁边的人,这人穿一身儒衫,手里像模像样地拿了一把羽扇。
季长随猜测这人应该是这些人里面的军师,即便主位空着,他站在旁边却依然能让人这些信服。
他说话时,目光始终落在季长随身上,明明是带着笑意,却让季长随觉得盯着自己笑的是一条毒蛇。
季长随与他对视一眼,目光之中带着一点冷意,面对这一声质疑,他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其他人盯着季长随,手已经缓缓移到了武器上面,就等上面的人一句话,他们就杀了季长随给追月报仇!
那军师又开口了,仍是笑吟吟的,说出的话却叫人浑身发凉:“主子派去接追月的人都是高手,可这些高手死得差不多,就剩你一个外人回来了……不得不叫人怀疑你的动机啊。”
那些人虽都不是季长随亲手所杀,但或多或少都跟他有些关系。
季长随没辩解,他只是忽然笑了一声。
接着,他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之中,缓缓将追月死前递给他的东西掏了出来:“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们也不信。但你们大概是误会了一件事,我会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替那死去的人送一样东西罢了。”
说罢,他将东西往地上一扔,倨傲地扬着头,轻蔑道:“我杀了钦定侯,玄楼的人虽在追杀我,但以我的身手,他们一时半会还不能将我如何。”
说罢,他转身就走,丝毫不见半点留恋。
他上山的时候是被接应的人蒙着脸,山上的地形他也不是很了解,但还没走两步,就被那些人用刀拦住了去路。
他眸光一冷,手中佩刀已经出鞘半寸。
那军师将季长随扔掉的东西捡起来,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后,就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他几乎是急切地问:“这真是追月给你的?”
季长随回头,满脸不耐烦地瞪着他。
军师眼中还带着怀疑:“你就没看过这是什么东西?”
季长随道:“看过,那又如何?”
几乎是眨眼间,那军师就变了脸。
他将舆图往怀里一收,珍重且宝贝地收在怀中,随即带上温和且没有敌意的笑容,几步上前,温和地揽住季长随的肩。
季长随表情里全是厌恶,肩膀一抖,竟是没能将人抖开。
对方眼底依旧带着笑,死死压制着季长随的双肩,让他挣扎不得:“长随啊,来了就别着急走啊,反正你现在也没去处,何不就留在我们这里?至少不用东躲西藏,还能吃穿不愁是不是?”
季长随冷眼将他一扫,冷笑一声:“我没兴趣!”
军师又去抓季长随的手腕,亲切地带着他往里面走时,还不着痕迹地给手下们一些奇怪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