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将人踹得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容玦才收了脚。
他冷冷将地上的人一扫,嘴角一翘,勾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别来爷跟前耍花招……我再问你一次,你主子是谁!?”
丫鬟弓身躺在地上,捂住肚子,表情十分扭曲,却还要故意凹出一个得意的笑来虚张声势。
她往地上吐了口血,痴痴笑:“侯爷今日就是踹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不过……”
容玦沉声追问:“不过什么?”
那丫鬟忍着痛翻了个身,仰面倒在地上,痛苦的补完最后一句话:“不过,我也想要的活命……所以,给侯爷一个追查的方向,你放我出去如何?”
容玦眉尖儿一蹙,眼底全是探究,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条件值不值得她保命。
沉默了一会儿,他蹲下身,捏住丫鬟的下巴,将她头转过来,道:“你若敢撒谎,本侯就这样拧了你的脑袋!”
丫鬟嗤笑一声,喘了一口气之后,道:“青花巷进去第十六间屋子,主子曾在那里见过我。”
话音刚落,容玦也松开了她的下巴,往后退开一步,站起了身。
年轻的侯爷薄唇挑出一抹笑,直叫人背脊发凉:“希望你给的这个消息有用,否则……”
后面的话没说,但究竟是什么意思,双方都清楚。
丫鬟仰面躺在地上,被容玦捏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她一只手撑起身爬起来,往地上吐了口血沫,轻声道:“我也希望有用。”
容玦出了审问的地方,季长随正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前,低声问:“如何,说了吗?”
容玦没说话,指了指外面,示意出去说。
离开地牢,容玦脸上的神情就变得阴狠起来:“说得全是些没用的废话!”
季长随有些着急:“那现在怎么办?直接灭口?”
“不,留着她或许还有些用处。”容玦目光看向墙角,那里不伦不类的栽了几株紫竹,“我现在要你去做一件危险的事。”
季长随没多想,抱拳道:“侯爷只管吩咐。”
容玦皱眉,觉得那几株竹子栽那实在碍眼,迁怒道:“谁栽的那些破玩意,给我挖了!”
季长随一愣,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狐疑道:“闻管家说,好像是陛下栽的。”
年轻气盛的钦定侯就当场给属下表演一个,什么叫做川剧变脸:“这么一看,也挺好看的。嗯,不用挖了。”
季长随:“……”
他近来实在是越来越不懂容玦的为人了。
主仆二人说着话往外走,容玦一手背在身后,唇边笑意很冷:“你叫人去青花巷查查,查到什么,都同她说,之后不管她说什么,你都要信以为真。然后,等到关键时刻,救她一命,送她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