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随没否认“十有八九……卿卿今日出宫前,曾见过那位召见过都察院的人,只是她比较谨慎,自己没出面,全是让张嬷嬷去办的。”
容玦凉薄的嘴唇勾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也是那老家伙命大,进了一趟宫正司都没要她的命!”
季长随不能理解:“说白了,张嬷嬷还是那位的人,就算由她出面,到时候追究起来,还是会牵连到那位。”
容玦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喜服,与云间月身上那件是配套的,下儒的衣摆上都是用金色丝线绣的凤求凰纹样,针脚细密景致,半点线头也看不出。
容玦甚少穿这样深色的衣衫,大多都是浅色居多,穿的最多的还是白色。
如今忽然穿这样鲜艳的颜色,倒是不觉得突兀,反倒多了一丝妖艳惊华,却并无半点女气,轮廓分明的脸侧带着寻常人不敢靠近的冷漠,手往衣袖里一拢,连眼角余光都变得冷漠起来。
他笑了一声,嗓音阴冷:“现在她被困深宫,能用的不多,她也不知道慈宁宫伺候她的究竟是谁的人。只有张嬷嬷才是她自己的人。”
不是她不用旁人,而是旁人不为她所用,没有选择的权利。
到头来还是只有一个张嬷嬷。
季长随没出声,容玦懒懒地拖长了声音:“这样就很好,好歹这三年也多亏她相互。只是囚禁,算还了这三年她的恩情!”
季长随片头看了容玦一眼,见他脸上神情冷漠,即便是笑,笑意都没染进眼底,依旧是冷冰冰的。
他沉默半响后,道:“那位对你好,不过是想利用你的身份罢了。她待您,甚至是其他人,从未有过真心。”
容玦没说话,神色平静,好似没听见季长随的话一样。
说话间,到了前院,闻管家正在招呼京兆府的人。
但在钦定侯府,没一个人敢拿乔,那京兆府人可不敢劳动闻管家做事,愣是站在廊下等着,坐都不敢坐。
此时宾客已经散去,侯府的小厮正在收拾残局,瞧见忽然到来的京兆府的人,依旧目不斜视,甚至连好似都没有。
京兆府的人给容玦请了安,仔细说明来意,还不等他问及云间月,就被无情打断:“你当钦定侯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来想来就来的?来人,打出去!”
京兆府的人没想到钦定侯是这样一个毫不讲道理的人,当即吓了一跳,险些给容玦跪了下来。
好在容老夫人救了他一命。
伺候容老夫人的下人走进来,扫了眼厅中的人,欠身对容玦道:“老夫人叫我来问问出了何事。”
容玦不是很想惊动容老夫人,淡淡道:“小事,不必祖母操心。”
下人点点头,转向京兆府的人,说话时客客气气的:“今日是我家侯爷同镇国长公主大婚,烦请回去告知你家大人,有事不妨等今日过了再来,反正人就在侯爷,不跑。”
京兆府的人可不敢就这样回去,盯着容玦那张黑脸道:“不……不是小的不挑时机,实在是属下得了命令,不得不请长公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