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镜怕出事,不敢耽搁,连忙往钦定侯府去了。
可她去得不巧,刚刚赶到,就被闻管家告知,容玦没在府里,晚膳都没用,就出城了。
连镜着急得不行,最后都求到了云司离那里去。
云司离仔细听她将昨日和今日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担心云间月出事,打算去追。
颜回按住他:“你去做什么?回头要是被人知道,出了事,谁负责?”
说罢,他站起身擦干净手,接过忠义递来的披风,道:“我去追……你也别太担心,宫里还有位老狐狸要你压着。容玦既然就在城外,说不定半路就会遇见,在加上还有温如诲,能出什么事?”
说话间,他招手将连镜叫出去:“走,小连镜,我送你回宁国公府。”
两人出了宫,颜回还算冷静,问道:“月儿离开时,可有留下什么话?”
连镜想了想,摇摇头:“公主什么都没说,一言不发就追了去。要是常游真出了城,那个时间,早离京十万八千里远了,公主哪里追得上?”
颜回这才拧着眉,凝重道:“这下麻烦了……但愿只是我想多了。”
连镜没听懂,疑惑道:“您说什么啊?”
“没事。”颜回叫来人,仔细嘱咐他将连镜安全送回宁国公府,“回去等消息,我一定将你们家公主平安带回来就是了!”
这夜还长。
事实证明,颜回并未多想。
云间月无视宵禁,一路骑马,连夜闯出京城,温如诲在城郊追上她,本想将人劝回去,却见云间月满脸阴沉。
“你以前帮太皇太后做事,觉得她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吗?”夜色下,云间月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看。
温如诲想了想,缓缓摇头:“虽不太愿意承认,但她确实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
云间月嘴角一撇,扬唇冷笑:“所以她出手了。”
温如诲也没问发生了什么事,本能道:“那你这样贸然追去,且不是着了她的道?更何况,你明日还要与容玦成亲……”
云间月手中鞭子一甩,扬长而去:“赶得回来就赶,赶不回来……再说了,这个时辰,容玦说不定也没在府上!”
夜色浓郁,唯有一汪不甚明亮的月光当路灯。而前路漫漫,尚且不知哪里才是终点。
温如诲终究还是不放心云间月一个人,一路追随。
夜半子时,云间月召见了一次玄楼的人,吩咐几声后,玄楼的人很快帮云间月找到了人。
等他们赶到时,天已经快亮了。
玄楼的人领着云间月走在前头,低声同她道:“人是找到了,可是情况不太好。”
云间月早料到会是如此,半点都不意外,冷静问道:“死了还是没死?”
人是在码头一搜船上找到的。
玄楼的人领着云间月上了船,替她推开舱门,道:“还没死,吊着一口气。您来之前,我们的人审问过,什么也不说……”
船舱里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险些熏得云间月倒退一步。
进了里面,才发现一个陌生男子趟在榻上,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仰面躺在榻上,嗬嗬喘气,好似濒死的鱼。
听见脚步声,他艰难地移动眼珠看过来,随即一笑,道:“你……你真的来了。对……对不住、我……我也没办法……”
说罢,头一歪,瞪着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