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正面回答,但云间月明白了。
她双眼沉了沉,咬牙道:“我不管真话假话,只要他们母子平安!”
云间月想起来,之前端康也丢过俩孩子,当时以为是意外,如今想起来只怕也是人为。
她身体一向康健,就算夫妻小两口都没经验,可军营里还有宋老将军在,不可能一点都没发觉。
何况,还是两个孩子?
云间月觉得寒心,比当初知道皇帝对她好,是因为要她命时还要寒心。
温如诲有些为难:“几率太小,只怕……”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她打断他后面的话,开口时声音有些哑,“孩子和她,都要平安!”
温如诲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我尽力而为。”
身体是她自己的,究竟有什么不适,端康不会一点都没发觉。
“你们倒是瞒我瞒得紧,”云间月闭眼在睁开,冷冷将温如诲一扫,“今日若是不揍你,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
从江南逃命似的回来时,她回过宁国侯府。
她敢肯定那时候端康的孩子已经出事了,可宁国侯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瞒着她,瞒得滴水不漏。
温如诲似乎笑了一声,并不是真心:“公主迟早会知道。”
云间月没说话,目光没什么焦距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好半响才重新开口道:“有没有什么毒,吃时毫无感觉,死时犹如穿肠烂肚一样痛苦?”
温如诲和容玦同时转过头看向她。
前者一脸不可置信,后者一脸淡漠,神色平静。
温如诲道:“公主要这种药做什么?”
云间月面无表情:“有还是没有?”
沉默良久,温如诲轻轻一点头:“有。”
“给我一些。”云间月平静道,“放心,不会牵连你。”
温如诲有些迟疑:“公主慎重,这样做并不值……”
云间月脸一沉,桃花眼里全是杀意:“给我!”
温如诲还是不愿意给,转头看向容玦,试图让他去说服她。
短暂的沉默之后,容玦轻轻一摇头,淡淡道:“给她。”
没办法,温如诲只好认命地将云间月要的毒递给她。
云间月没说话,神色阴郁地将拿药接过来,揣进袖里,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去。
容玦手快,按住她的肩,没让她站起来,招手叫来季长随,吩咐道:“送他回宁国侯府。”
季长随立即带着温如诲消失。
等人一走,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重华宫很大,伺候的人却少,青萝和连镜又是忠心之人,提前就打过招呼。西偏殿这边,一时半刻不会有人打扰。
皇帝来也只会去主殿,并不会往这边来。
容玦按着云间月的肩,低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人,稍微一迟疑后,握住她冰凉的手,蹲下身与她对视。
“你拿这药想做什么?”容玦问。
云间月眼珠一转,视线落在他身上,神情依旧阴郁:“别问废话,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容玦确实知道,并未阻止,还趁她不会防备自己,将药从她衣袖里搜了出来:“这种事,不适合你来做,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