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光一闪,雪亮的银色光线自云间月眼前一晃而过。
鲜血的味道瞬间在狭窄的地牢里蔓延开来!
身边喋喋不休的姑娘忽然住嘴,倒吸一口凉气,惊恐道:“这……这些人还真杀啊?”
原是方才她们在说话的时候,那看管地牢的山匪,被那中年人的求饶闹得心烦,当即一刀宰了他!
地牢中,所有人大惊失色,纷纷后退,挡在云间月眼前的人顷刻让开,一眼就让云间月看见那被砍死的中年人,横在地牢满口,双目睁到极大,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胸口偌大一条口子,鲜血从那道口子里流出,鲜艳夺目,好不刺激!
地牢里有两个没见过人血的中年夫妻,看见这一幕,妻子“哇”一声就吐了。
云间月裹着容玦的衣衫,冷眼看着,手指尖都都没抖一下。
静静挨着她的少女脸都吓白了,抓着她的手臂逞强道:“别……别怕,在、在你哥哥回来前,我、我会保护你的!”
云间月掀开眼皮望了眼她不停哆嗦的手,暗自翻了个白眼,话都懒得说。
她闭上眼,心里算着时辰,琢磨着云司离能不能撑得住。
那山匪杀完人,也没打算走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看到没有!这就是不给赎金的下场!老子告诉你们,上了这黄泉山,除非拿钱来,否则你们没有下山的机会!识相的就赶紧给家里写信,赶紧送钱来,否则……”
说罢,他目光在这群里人狠狠一转,未尽的话变成一声轻蔑的冷笑:“给他们拿些纸来,赶紧给家里送信!十日功夫,十日之内,要是还没将银子送来,老子就送你们下去!”
人群中开始有人压着嗓子哭,却没人敢求饶,怕招来和那个死去的中年人一样的下场。
甚至还有人在那些土匪将纸笔铺开时,急切地扑上去,匆匆忙忙抓上就开始写。
有些的人没抢到笔,就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写血书。
云间月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嘴唇上半点血色都没有,按理说正常人到了她这个地步,早人事不知,眼神迷离了。
偏巧她一双目光清澈澄明,格外清醒。
少女往她身边缩了缩,小声道:“你……你不给家里送信吗?我、我家里没人,写了信也没人来赎我……”
云间月淡淡道:“不会写字。”
她们说话不大,但两个姑娘挤在一起,还是叫那些山匪看见了,有人双眼亮了亮,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少女顿时紧张起来,但却下意识地将素不相识地云间月护在身后。
这还是她头一次被一个陌生人护在身后,云间月有些意外,微微张嘴,惊诧地看着挡在眼前的人。
那山匪手里拿着刀,刀上还在滴血,他指着少女道:“你们为何不写!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长相可怕,语气也凶,险些将少女吓哭:“不……不是的,我是孤女,家里没人……她、她、她不会写字。”
“不会写就给我画下来!”山匪目光在少女和云间月身上转来转去,没安好心,“至于你……嘿嘿,兄弟们也没想到会抓到个穷鬼。不过你也不是不能离开,只要你让哥几个爽一爽……”
说完,几个兄弟相视一笑,猥琐地大笑起来。
少女虽是第一次出远门,独自一人上路去京城,可该懂的她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