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容玦捏住她的脸,往两边拉扯,“本侯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你,你心里想什么,难道会不知道?”
云间月“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拍他的手,好不恼怒:“你轻点!”
容玦便松手,又凑过去仔细替她揉了揉脸,自己开口道:“白日你在重华宫发了那么大的火,还真以为旁人不知道?”
云间月哼了一声,往榻上一倒,斜了容玦一眼:“你做的事,还要本公主给你背黑锅,什么道理?”
白日听了芝兰的话,云间月一开始还糊涂,后来仔细一想这样细的手段,煽动朱老夫人来耍无赖撒泼,让皇帝无可奈何,那就只能是容玦。
果然,听了她话,容玦挑挑眉,默认了。
“你是怎么说动你那老东西的?”云间月见他不说话,便抬脚踢了踢他腰侧,“就我所知,那老东西冥顽不灵,只信自己亲眼看见的,就是朱承砚有时候都很难说动她。”
也正是因为她亲眼看见云落凝跟下人有染,所以恨毒了她,巴不得她早点滚出朱家,又怎么会来求皇帝放她回去?
容玦嘴角一撇,拉下一个难看的脸来:“这有何难?这世间就没本侯不能策反的人!”
闻言,云间月不由嗤笑一声,却是并未反驳容玦的话。
说白了,容玦不过是叫人给她闺阁姐妹说了说其中的厉害关系,这闺阁姐妹便自愿当说客,眼巴巴地去朱家,同朱老夫人一般撺掇,原本是三分的事情,她信了四分。
接着,容玦又将提前准备好的“家书”遣人给朱老夫人看去,朱老夫人一看不得了,四分信了七分,却仍然有些犹豫。
这人信佛,容玦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朱老夫人时常拜的那尊观音像突然从中间裂开了!
朱老夫人吓了一跳,当夜就做梦梦见朱承砚被人弄死在路上,死状凄惨,把她直接吓病了。
病是真病,太医也没看出什么来。
她撒泼耍了好一番无赖,皇帝被缠得没办法,终于还是同意了。
这是自之前就埋下的计划,容玦这样做也仅仅只是替云间月清扫一些障碍,并不是为了炫耀才做的。
所以从来不曾提过。
云间月不知道,不代表猜不到。
她模模糊糊的将容玦看了好几眼,有些愣神:“以前怎不见你这样对我好?”
像容玦这样的人,即便被困轮椅,丢在人群里,只凭那张脸,也是自带圣光,最耀眼的那个。
更何况,他少年时又一身战功,绝世无双,不少姑娘对他都动了恻隐之心。
何况云间月近水楼台,自然是暗戳戳的动过小心思。
只是那时,容玦太冷,对她不屑。
云间月也能感觉到,她那时自命不凡,也不屑来往,再好的近水楼台,也是虚妄。
容玦想了想以前见到云间月时的那些场景,也没隐瞒,直言道:“瞧你一心扑在朱承砚身上的样子太蠢。”
何止是蠢。
云间月抬袖挡住半张脸,只留一对眼珠看着他:“朱承砚未曾出现前,那你为何不对我好点?说不定那时,我还不是这样,我们俩也早就成了亲。”
容玦想也未想就否认了:“不可能。”
仔细一想,云间月就明白是为什么,点点头,赞同道:“也是。现在的阻碍,换做那时也是阻碍……躺着吧,我给你看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