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容玦看了一眼,压着一口气道,“坐回去,别动,让我过来牵你。”
那一瞬,云间月觉得自己心口的位置狠狠抽了一下,滚烫又灼热的温度,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她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容玦,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无法言说,却没有让她察觉到半分不适。
她不知道一个被困在轮椅上三年的人,能重新站起来走路时,遭受的是怎样的痛苦,也不知道日夜被余毒侵害时,又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但云间月明白,那一定不亚于她被云落凝一刀一刀剜下皮肉的痛。
终于,青年走到了她跟前,向她伸出了手:“我来了。”
那时,他脸上全是冷汗,就连发根都不打湿透了,双腿更是不自觉的颤抖着。
云间月再也忍不住,连忙伸出手握住容玦,问了同他方才一样的话:“疼吗?”
容玦愣了一愣,随即在她额角轻轻一弹,道:“不疼。”
他手上用力,似乎是想将云间月拉起来,但奈何腿实在支撑不住,一个趔趄,往前扑了过去。
手上还牵着云间月,他怕压着人,连忙空中转体,自己垫背摔倒在床榻间,云间月安安稳稳地趴在他胸口。
这个距离,云间月更加清晰地闻到了容玦身上那清淡的梅花香。
她顿时心跳如鼓,面红耳赤起来。
偏偏嘴上还要逞强:“侯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占我便宜?”
说罢,她顺势想要撑起身,却不料容玦突然拽住她手腕往下一拉,云间月立刻跌回了他说胸口。
“做……”
她还未说完,就被容玦捧住了脸,强硬地抬起她的头,细细亲吻起她的唇来……
一开始,他还只是轻轻贴一下,一触即放,看一眼云间月的脸色,见她还在愣神,桃花眼里是大写的茫然后,不由失笑。
容玦伸出手摩挲了一下云间月嫣红的嘴唇,压低嗓子道:“现在还让你失神,就是本侯的不是了……”
他重新吻住云间月,嗓音低沉而沙哑:“你身上有杏花的味道。”
第二日,天还未亮,云间月就醒了。
榻上只有她一个人,昨日那个同她和衣而眠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榻上连余温都没有。
她眼神闪了闪,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耳根有些红,表情也不大自在。
“春天到了。”半响后,床上的人嘀咕一句,拍了拍脸,轻声道,“不许思春!”
警告完自己,云间月稍微清醒了些,正要掀被起身,屋门被人敲了三声,紧接着从外面推开,青萝迎着早晨的冷风,闯进屋……
“公主,不好了,太子殿下出事了!”
天刚蒙蒙亮,屋里也还黑着,青萝进来时太着急,被凳子拌倒,直接摔倒了榻前!
但她顾不上疼,跪着上前回禀道:“太子殿下昨日落水,被捞起来时已人事不知,太医守了一夜,到现在都还没醒……公主,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