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云间月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靠近。
她心里一惊,手几乎一瞬间伸进了枕头下,抽出了藏在下面的匕首。
她猛地刚睁开眼,挥舞着匕首朝榻前的人刺过去:“什么人……”
话音还未落下,手腕忽然被人格挡住,紧接着手肘一麻,她瞬间失了力气,匕首应声而掉。
云间月脸色一变,回头看了眼躺在床榻里侧睡得正香的云初雪,一咬牙,正要去摸腰间的鞭子时,她被人往前一扯,整个人往前跌去。
“是我。”
一道低沉的嗓音自云间月耳畔响起,接着便是那股熟悉的梅花香。
她愣了一瞬间,才茫然想起来能在大晚上这么顺利的潜进重华宫的人,除了他旁人是做不到的。
她一瞬间放松了警惕,下一刻又提着一颗心,慌忙将人推开,连蹦带跳的爬开了。
“那什么……这里还有人,我们出去说。”云间月无视容玦僵在半空的手臂,回头替云初雪牵了牵被子,这才随便搭了一件外衣,轻手轻脚地推着容玦出去了。
已是腊月了,这会儿正冷的厉害。
屋外风也大,云间月打开门的瞬间,险些就被那凛冽的冷风吹得脑子都冻住了。
她眯了眯眼,实在不能理解,容玦为什么能风雨无阻的在大晚上潜进重华宫来。
“你就不能白日来?”云间月打了个呵欠,“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和你偷情呢。”
出了寝房,往左转,进了小书房。
云间月正要亲自动手去生火给容玦煮茶时,被他拦住了。
然后他拍了拍手,季长随就跟个鬼一样冒了出来,将事先泡好的茶水点心和炭火呈了上来。
他将点心茶水往桌上一放,又将炭火往容玦跟前推了推,然后人又不见了。
云间月:“……”
“你还真不见外。”她啧了一声,亲自给容玦斟了一杯茶,“你不住在重华宫,还真是可惜。”
容玦伸手烤着火,瞄了云间月一眼,“既然可惜,那不如本侯明日就搬来重华宫小住。”
云间月想象了一下——
画面太美,她不是很敢想。
“别闹了,”云间月桃花眼弯了弯,“是那件事有消息了吧,不然你也不会在这个时辰来。”
容玦接过茶盏捧在手里,没喝:“根据你提供的消息,我的人在宫外查到了一个福来宝的典当行,潜伏了几日果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云间月眉毛一挑,桃花眼半眯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长寿宫有个叫忠顺的太监,每隔五日就会在福来宝出现一次。”容玦眯着眼道,“昨日又去了一次,被我的人扣住问了半响,才知他是在帮那些女官做事。”
云间月心里有数,听到这样的回答,也不意外,
她摩挲了一下衣袖:“现在他人呢?”
“省得太后起疑,昨日就放了。”容玦道,“证据已经在我手里,他跑不掉……只是,你若是要挑六局下手,不如先从司簿司下手。”
云间月抬起眼看向他:“为何?”
“旁的也就罢了,这个刘司簿却是个有意思的。”容玦嘴角带上了一点玩味的笑意,“你一定想不到她都做了些什么。”
云间月道:“刘司簿?掌宫人名籍登录和赐廪,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她是苏文殃的人?”
“不,”容玦喝了一口茶,“她是太后的人。”